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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是來找平寧縣主的
在場的文人學(xué)子們紛紛指責(zé)他。
“沒想到柳凌霄不僅腹內(nèi)草莽,竟然還品行如此低劣,若不是平寧縣主拿出孤本,懷珠詩社拿出詩集,我們都要被他蒙騙了!”
“呵,不愧是懺思伯的奸生子,一脈相承的品行低劣!”
“也不知道宋晚妝怎么就瞎了眼,放著沈世子這樣有真才實(shí)學(xué)的不嫁,非要與這無才無德的奸生子珠胎暗結(jié),為此還丟了世家女的身份,真是得不償失?!?/p>
不少貴女對宋晚妝的選擇表示不理解。
宋晚妝此刻整個人也大受打擊。
她看著被千夫所指、狼狽潦草的柳凌霄,再看旁邊錦衣華貴、溫潤俊雅的沈朝謹(jǐn),心底忽然也漫上了無邊的后悔。
是啊,這倆人,單是站在那,便猶如天上云與地上泥,她怎會豬油蒙眼,放棄了光風(fēng)霽月的侯府世子,選擇了柳凌霄這么個卑劣不堪的奸生子?
她原本可是清流文臣世家的嫡長女啊,何等清高尊貴,本就該與沈朝謹(jǐn)那樣的人站在一起,本就該成為侯夫人,享一生榮華富貴,柳凌霄那個賤種,有那里配得上她?
宋晚妝一向仰慕有才之士,從前以為柳凌霄胸有萬卷書,只是懷才不遇,還憐憫他受復(fù)雜身世所累,遭世人白眼,如今沒有了才華的濾鏡,她只覺得柳凌霄處處皆可指摘,就連往日還算清秀的面目此刻都顯得猥瑣難看了起來。
一想到她這些時日都與這樣的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宋晚妝就忍不住惡心想吐。
柳凌霄此刻被千夫所指,只想快點(diǎn)離開這里,見宋晚妝似有不適,當(dāng)即過去扶住了她:“晚妝,你怎么了?可是懷孕辛苦,久站此處身子不適?我?guī)慊丶摇!?/p>
他又看向眾人,色厲內(nèi)荏:“我妻子要是動了胎氣,出了人命,你們負(fù)得起責(zé)任嗎?”
宋晚妝孕中辛苦,柳家貧窮,又沒錢給她買安胎藥,她如今又惡心柳凌霄,當(dāng)下便觸發(fā)了孕吐,“噦”地一聲,所有污穢都吐在了柳凌霄面上。
柳凌霄只感覺面上一股溫?zé)?,腥臭味直沖鼻腔,整個人都怔住了。
這一下,用不著柳凌霄道德綁架了,原本圍著他罵的眾人,紛紛以袖顏面,作鳥獸散。
那些個文人學(xué)子,還不忘嫌棄地大罵:
“有辱斯文!”
“不堪入目!”
“惡心!”
當(dāng)朱昇想要把沈綰梨拉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原本還在柳凌霄面前的沈綰梨,早就不見了人影。
他猛地朝沈朝謹(jǐn)?shù)姆较蚩慈ィ鸵娚虺?jǐn)也看向他。
兩人的眼神竟在此刻如出一轍,仿佛都寫著——我那么大個妹妹哪兒去了?
沈綰梨這會兒正和蕭韞玉兩人沿著清溪散步,兩側(cè)茂林修竹,木樨飄香,石子鋪地,秋風(fēng)清爽,吹動兩人衣袂相接。
“這桂園景色甚好,殿下可莫要被那些臟東西污了眼?!?/p>
沈綰梨隨手折了一枝桂花,桂花金黃細(xì)小,聚成一簇明凈亮眼,放在鼻尖輕嗅,只覺清香徹骨。
蕭韞玉正要糾正她私下不必稱呼“殿下”,就見她眉眼彎彎,笑著將花遞給蕭韞玉:“蕭玨,贈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