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憂郁是一場闃寂無聲的尖叫（第2頁）

貼在顧盼身上的惡言惡語。

所有憂郁癥患者所承受的、不被理解的惡言惡語。

「我去……」待在備戰(zhàn)間的安霓被震驚到說不出話。

「剛才天花板上的那些流動的字，會不會也都是這些惡言惡語？」一向安靜少話的何茗也提出了想法。

「別說了，我j皮疙瘩都起來了?！箂an雙手抱著自己的手臂，狠狠抖了抖。

只有岑南一言不發(fā)地盯著螢幕中那個被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淹沒的少nv。

舞臺燈在這時候盛然大放。

與此同時，舞臺上方也「唰」地一聲，垂降下了好幾張巨大的海報，卻并非每張都是完整的矩形，有的下半部被剪成了一條一條的紙絲，有的缺了一角，有的被撕了大半。上頭則用黑se、紅se的奇異筆寫滿了各式各樣的批評、詆毀、冷嘲熱諷，不僅僅是中文，眼尖的觀眾也發(fā)現(xiàn)了上面還有英文、韓文、日文、西文等語言。

惡意是不分國界，不分語言的。

層層疊疊，遠近交錯，那些海報像是一張大型的網(wǎng)，把顧盼囚困在無數(shù)惡意的暴風中心。

與這樣震撼的視覺效果相反，的旋律卻是乾凈、空靈的鋼琴聲，輕飄飄的樂音流淌間，其余三人也拿下手麥，拾階而上，踩著每一顆墜落的音符，最終來到顧盼身邊，將她團團包圍。

那樣慘白的靈魂，在三雙眼睛，甚至更多雙眼睛的注視下，被釘成了審判日的罪人。

這些從四周投s而來的目光，替她構(gòu)筑了一副無形的棺木，穿著全黑正裝的三個nv人，手上捧著的卻不像是麥克風，而是十字架、悼念花，抑或是奠儀。她們圍繞著她，好似哀悼。

一場麻木、無情的哀悼。

「未來可期、未來可期?！?/p>

顧盼舉起麥克風，嘴唇撞在話筒上，吐出了悶悶的歌聲。

而其他三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合聲墊在她之後：「你應該可以做得更好！」

顧盼仰頭，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但我沒有未來只有si期。」

三人又唱：「我養(yǎng)你到底有什麼用？」

顧盼身子蜷曲，跪在地上：「對不起、對不起?！?/p>

三人冷眼以待：「你以為只有你壓力大？」

顧盼肩膀都在顫抖，哽咽懺悔：「我好像真的做不到……」

三人厲聲質(zhì)問：「除了哭你還會g什麼？」

最後一把無形的刀子cha進心臟，舞臺又再度陷入晦暗，音樂也乍然停擺。追光從顧盼身上離開，奔逐到了舞臺右後方，二樓的地方有個臨時搭建的圓形小露臺。

一名少nv站立其上。

灰白se的輕紗小禮服，像浪漫主義的芭蕾舞劇《吉賽爾》中的亡靈之舞，彌散的霧氣sh冷朦朧，在深夜中幽幽飄曳，迷幻也y冷。

幽靈少nv舉起手里的琴，在這段曲子留白的空檔中，開始了一場盛大的小提琴break。

岑南心臟一跳，瞳孔緊縮。

琴聲空幽，綿長而迷離，很哀戚的一段小曲，好像把壓抑許久的憂郁情緒放大了無數(shù)倍，透過琴弦滲入每一寸感官。

每一下弦動都同步撥動著心弦，讓人不禁隨之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