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頁）

我很久沒聽過這個名字。

我通過了。

她發(fā)來一句話：“爸中風了，左邊半身癱了，媽想送他去你醫(yī)院?！?/p>

我回：“不送?！?/p>

她問：“你不認他了嗎？”

我回復：“我認草藥里該認的，不認廢棄藥渣。”

她沒再回。

過了幾天，醫(yī)院果然來了一個叫程廣的病人。

我讓別的醫(yī)生接手，整個過程沒有去過一次病房。

出院那天，我媽又來了。

她看著我，說：“你爸這輩子虧你們姐妹了，可你真不原諒他嗎？”

我看她一眼，說：“有一種病叫不可逆損傷?！?/p>

她站在原地，沒再追。

我爸走的那天，我沒掉一滴淚。

很多人說我是冷血的。

可他們不知道，我不是不想愛。

是我太早明白了，有的家庭，是把女兒當代價養(yǎng)兒子。

有的女兒，是要用整個人生去證明：自己不是廢物。

我媽用八次試錯，才換來一個她滿意的兒子。

可我們七個女兒，沒人能退貨。

7

我開始重新聽懂“一枝”的聲音，是在我35歲那年。

她微信發(fā)語音給我，說她想來市里看我一次。

她說，“我不是求你，是想見見你，看看你過得怎么樣?！?/p>

她在重慶賣藥材，在市場租了個攤位。

前些年倒騰黃連賺了點錢，現(xiàn)在也不怎么賣了，偶爾給老客戶供貨，維持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