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頁）

前些年倒騰黃連賺了點(diǎn)錢，現(xiàn)在也不怎么賣了，偶爾給老客戶供貨，維持個生活。

她到了之后沒進(jìn)我家門，一直站在門口等我，手里拎著一小包永川秀芽和兩根黃精，笑得跟小時候一樣擰巴。

“你小時候老說黃精補(bǔ)氣，你自己多喝點(diǎn)，別總給病人調(diào)?！彼f給我時手在抖，像怕我不要。

我接過，按了門把手上的密碼，讓她進(jìn)去坐。

她一進(jìn)門，看了我整整十秒，說了句：“你家好干凈，比我想得干凈?！?/p>

我沒回她話，只給她倒了水。

我們沉默了幾分鐘，她才低聲問：“媽前陣子是不是又來找你了？”

我點(diǎn)頭。

“又是為歸元？”

我嗯了一聲。

“那你還愿意見我，是不是想讓我們幾個人一起把她掰正？”

我說：“不是為了她，是為了我們幾個?！?/p>

她愣了幾秒。

我接著說：“我之前不理解你為什么走了就沒回去過，現(xiàn)在想明白了，那時候你比我們都清醒?！?/p>

她眼圈紅了，但沒哭，反而笑著自嘲：“清醒個屁，我是跑得快，不敢回頭看?！?/p>

我沒接話，隔了一會，我問：“她還打你嗎？”

她搖頭，“早不打了，打不動了?！?/p>

“她現(xiàn)在天天圍著歸元轉(zhuǎn)，飯也不做、地也不掃，等著弟媳回來擦。”

我看著她。

她說：“弟媳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但不敢吭聲，她以為嫁了一個寶，其實捧的是個窟窿。”

我們都沒笑。

她忽然問我：“你還記得四季嗎？”

我點(diǎn)頭。

她拿出一張紙條，寫著一個地址：“她在云南，現(xiàn)在在種百合，有空你去看看她。”

“她現(xiàn)在過得還行，就是不太敢跟我們聯(lián)系，怕被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