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一個小護士腳步匆匆走了出來,一路小跑出去,回來的時候手里提著好幾袋血漿,周密趕緊攔下人問:“大夫,里面情況怎么樣了,小姜他沒事吧?”
“請家屬冷靜一點,我們在盡力搶救?!?/p>
護士的反應非常公式化,舉手投足間卻透著緊迫,周密也不敢耽擱,眼睜睜看著大門再次合上。
千歲決定不再保持沉默,站起身來,沙啞著嗓音說道:“周隊,高局,有件事是姜副剛剛交代給我的,應該會對案情發(fā)展起到?jīng)Q定性作用?!?/p>
他定了定神,繼續(xù)說道:“請讓宋警官審訊嫌疑人蘭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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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
少女在審訊室里已經(jīng)坐了三個小時,纖細白皙的手腕上扣著冰冷的手銬,手指上還纏著繃帶,時鐘指針“嘀嗒”跳動,時間緩緩流逝。
期間不管是女刑警的溫言軟語的勸說,還是男刑警威逼利誘的怒吼,她都是充耳不聞,只用一只手墊著折疊椅的小桌板,側(cè)眼盯著圈圈轉(zhuǎn)動的時鐘。
有人給她倒了杯溫水,好言勸她先冷靜冷靜,看著那“好心”女警哭得通紅的眼睛,蘭玲突然笑了。
“你是不是挺喜歡他的?他要死了,你怕不怕?”
那女警被她這一句話嚇得魂都要沒了,她卻拿起紙杯,朝女警潑了過去:“裝什么呢,哭哭啼啼的煩不煩,老娘最他媽煩女人,動不動就哭,你以為眼淚有什么用,你長得這么好看,他不還是不喜歡你嗎,犯得著為這種渣滓難受?他死了是活該,他就該去死!”
那女警驚叫一聲,被同事拉了回來,狄箴氣得火冒三丈,差點就要撲上去揍人了,要不是被幾個人按著,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亂子。
蘭玲面對亂局,絲毫沒有傷人后的驚慌與無助,從容淡定得就好像做了一件喝水一樣習以為常不足為奇的小事,目光從怒視著她的警察們身上一一掃過,笑得越發(fā)放肆。
“看來他人緣不錯啊,沒想到喜歡他的人這么多,其實我也挺喜歡他的,你們信不信?”說到這里,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悲傷,深深嘆了一口氣:“我挺喜歡他的,他是第一個對我示好的,長得不錯,人也挺好,沒人能抵擋得住一個成熟男人的誘惑,可是他對我的接近是有目的的,他只想從我這里知道我媽是怎么死的,所以我很不開心。”
蘭玲的確把這份“不開心”寫在了臉上,環(huán)視一圈,視線最終停在了氣得臉色漲紅的狄箴身上。
“你和他關系挺不錯的吧,還有旁邊那個女的,那你們應該能理解我對他的感覺,就是有點喜歡,但說不上愛的程度。其實我挺有自知之明的,我知道跟他不可能,在他眼里,我就是個被害者家屬,可憐的未成年人,他對我的關心都是出于同情和憐憫,但是沒關系,我挺喜歡他的,所以他怎么看我都不太重要,但是為什么……為什么他要來壞我的好事!他耽誤我,他就該死?。 ?/p>
“你放屁!”狄箴眼里含著淚,怒吼道:“就算你爬上那列火車,警方也可以在下一站控制住你,別把大人想得太沒用了!不管你是中途跳車還是什么,在前面等著你的都是重傷、殘疾或者死亡,他是救了你!!”
“你才放屁!我還沒傻到把自己弄死的程度!”
“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監(jiān)控錄像,你跳上火車的軌跡根本跳不到車廂中間的連接處,最可能發(fā)生的結(jié)果就是你失手跌下,被車輪碾成肉醬,你到底明不明白!”
“救我?別感動自己了,老娘用得著他多管閑事,我就算死了也是我自己選的,關他媽你們什么鳥事!”
小張拉著狄箴,給他順著胸口拍著背,勸他別跟個小孩生氣:“狄哥,喝口水消消氣,這女孩不像正常人,可能精神有什么問題,讓她先一個人待會,冷靜冷靜,咱們等會再……”
“去他媽的,精神病殺人不犯法是吧!憑什么警察和大夫就活該被人捅,捅了也白捅,這他媽的合理嗎??!”
狄箴帶著哭腔的怒吼在走廊里回蕩,余音久久未散,看著小張身上還沒來得及換掉的血衣,他蹲在墻邊,把頭夾在兩膝之間嗚咽著:“我就……我就這次外勤沒去,一眼沒看著,怎么就……怎么就出了這么大的事?!?/p>
“不合理?!?/p>
眼前突然多出一雙腳來,狄箴認出了那是宋玉祗價格不菲的切爾西。
“不管警察還是醫(yī)生,都沒有挨刀的道理,今天哪怕她是個精神病,傷了人也得付出代價?!?/p>
宋玉祗換了件西裝外套,蓋住了襯衫上干涸的血跡,兩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對審訊室里的人使了個眼色,“狄哥狀態(tài)不好,先休息一下吧,麻煩趙姐跟我一起審問嫌疑人。”
有了上面的特許,眾人對見習警官參與審訊,還是作為主審這點并沒有異議,紛紛退出審訊室,讓宋玉祗和聞訊趕來的趙姐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