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鴨~
管教
這人長著一雙老鼠眼,滿臉油膩,一口黃黑稀松的牙齒,見了姜懲就咧嘴:“你是誰???”
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姜懲雙臂環(huán)胸,靠在門邊沒搭話,上下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穿著一件破外套,幾處都漏了羽絨也沒縫,藏在短了一截的牛仔褲里的腿神經(jīng)質(zhì)地抖著,一只腳穿著襪子,一只腳光著還趿拉著鞋后幫,怎么看都不像是會拜訪武廣平的人——說是被他抓進(jìn)局子的還差不多。
兩人對峙了一會,胖子見一悶棍下去也沒把這人打出個屁來有點(diǎn)窩火,指著姜懲的鼻子的罵道:“問你話呢傻逼,會不會說話,啞巴了?”
姜懲皮笑肉不笑地:“不會,要不你來教教?”
那胖子一言不合就要動手,這時李春蘭聽見了外面的動靜,拎著勺子出來一看,慌了,“小懲,你、你怎么給他開門了?!?/p>
看她這幅慌張樣,姜懲就知道準(zhǔn)沒好事,活動著手指的關(guān)節(jié),“李姨,這人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沒,沒有……你、你們先都進(jìn)來坐吧。”李春蘭又悶著頭回了廚房。
屋主都發(fā)話了,姜懲也不能堵著門不讓進(jìn),閃開一條路讓胖子進(jìn)來,就聽著這家伙在他耳邊嚷嚷:“你還想不給我開門是怎么著?我今天見不著人,明天肯定還來,什么時候拿到錢我什么時候走,可別忘了你們欠我爸一條命呢,這輩子當(dāng)牛做馬還也是應(yīng)該的,你家都絕后了,還攢著那點(diǎn)銀子干嘛呢,等著燒成灰?guī)нM(jìn)骨灰盒???摳死你們算了?!?/p>
胖子的話聽得姜懲直皺眉頭,要不是因為這是在武廣平家,家里還只有一個膽小的李春蘭,他絕對要把這玩意兒打得跪在地上找牙。
武廣平和李春蘭老來得子,四十多歲才有了個男孩,一直寶貝似的捧在手心,可惜天不遂人愿,這孩子從小身體不好,營養(yǎng)也沒跟上,居然得了白血病,學(xué)校和局里都組織過捐款,想幫助這遭苦遭難的一家人度過難過,但熬了幾年,孩子還是沒挺過去,早夭的幼子一直都是夫婦倆心里的痛,武廣平也一直覺著是自己造了孽才連累了孩子,當(dāng)初差點(diǎn)就沒想開去跳河。
胖子還在大放厥詞:“我這回要的也不多,就兩萬,知道多了你們也拿不出來,我去給我爸上墳,總得拿點(diǎn)像樣的東西吧,我爸要是還活著,沒準(zhǔn)現(xiàn)在也能有車有房,你們欠他一條命,讓我燒點(diǎn)別墅豪車怎么了,別不識好歹啊,警告你們,再不拿錢我還砸一次,明天我還來!”
李春蘭覺得讓姜懲看了丑事沒臉見人,低著頭從廚房端了兩碗冰糖雪梨出來,尷尬地笑笑:“說了好一會兒了,口渴了吧,先喝點(diǎn)糖水,等下老武回來了……”
“等等等,老讓我等,我時間多是吧?等得像你們一樣滿腦袋白頭發(fā)再給我錢嗎?老東西,別以為這點(diǎn)小東西能收買我,我不要這些破爛玩意兒,我要錢,我就要錢!”胖子一點(diǎn)不給她面子,飛起一腳踢翻了桌子,李春蘭手一抖,糖水灑在了托盤里。
姜懲伸手扶了她一把,接過東西放在茶幾上,拿起一碗先嘗了一口,贊道:“李姨手藝還是那么好,這梨軟糯清甜,外面可買不著?!?/p>
他一口氣喝了小半碗,擦嘴看向那叉著腿坐在沙發(fā)上的胖子,“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姓梁?”
“怎么著,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你誰啊你,跟這老太太偷情的?品味不怎么樣嘛。”
“嘴巴放干凈點(diǎn),問你話呢?!?/p>
“是啊,怎么了,認(rèn)識你爺爺我?”
“我可不認(rèn)識你這種混賬東西,誰讓你上這兒來要錢的?”
胖子一腳踹翻茶幾,紅著脖子質(zhì)問:“你他媽是個什么玩意兒敢這么跟老子說話,武廣平欠我爸一條命,他都不敢在我面前直起腰,你算哪根蔥???”
“欠你爸一條命的人不是老武,是我?!苯獞驼f得平靜,可他揪住胖子的領(lǐng)子,把人拽出門的動作卻沒見客氣,“你不是想要錢嗎?兩萬不夠,我給你二十萬,你出來?!?/p>
胖子被他的氣勢懾得一愣,有點(diǎn)不太敢了,可這人力氣比他大多了,哪怕他的身材能頂對方兩個,還是毫不費(fèi)勁就把他拖了出去。
看著姜懲這一身價值不菲的打扮,胖子也有點(diǎn)猶豫,主要是覺得對方給他錢這事可能是真的,只要有一點(diǎn)撈錢的希望,他都不能錯過機(jī)會。
“李姨,你別怕,沒事啊,我就跟這小兄弟說兩句話,你先把屋里收拾收拾,別讓老武回來看見了。”
姜懲笑瞇瞇地對李春蘭點(diǎn)了頭,臨出門時還踩上了皮鞋,門一關(guān),直接照著胖子的臉就是一腳,直接把人踢到了對面鄰居家大門上。
“砰”的一聲巨響,胖子撞得不輕,一屁股跌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梁小鵬是吧,怎么,幾年不見不認(rèn)識我了?貴人多忘事啊,最近忙什么呢,總上老武家討錢,讓你嘗點(diǎn)甜頭就蹬鼻子上臉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