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朋友,你們黃隊長派你來拖延時間,是因?yàn)樗约夯畈坏揭娢覀兊臅r候了嗎?”
宋玉祗這一句話說得對方直接黑了臉,雁息方面則是因?yàn)榻K于扳回一城有些暗爽,暗暗在心里給他鼓掌叫好。
沒想到這小公子看起來斯文有禮,真罵起人來不光不吐臟字,簡直爽翻眾人。
可現(xiàn)在明顯不是高興的時候,那警察被他這一句話惹得不大高興,更沒有放他們進(jìn)入工廠內(nèi)部的意思,抬手一揮,幾個留守在外面待命的警察紛紛湊了過來,兩邊針鋒相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氣勢。
狄箴怒道:“你們未經(jīng)通報就插手雁息的案子,還想把槍口指向自己人嗎?”
“我說了,之后我們會向上級如實(shí)承認(rèn)錯誤,你們要是真氣不過就去告我們的狀,我認(rèn)了,總比讓你們破壞了這次行動,讓大伙擔(dān)著風(fēng)險一整年都白干了要好。今天就是讓你們在我腦袋上開個窟窿,我也不能放你們進(jìn)去半步,我說到做到!”
狄箴按在槍套上的手蠢蠢欲動,要不是理智告訴他跟對方動起手來吃虧的絕對不止自己一個,他肯定要滿足了這個牙尖嘴利的玩意兒,給他腦袋上開瓢透透氣!
就在他糾結(jié)到底要不要動手的時候,有人拍了拍他的手背,即使是在這種天氣下淋了雨,宋玉祗的掌溫依舊很熱,只見他對狄箴搖了搖頭,“這個不行,傷了人更會給他們把柄?!?/p>
“可……”
“換這個?!?/p>
他把狄箴的手往口袋里一塞,反手抄起手機(jī),照著那警察的頭上就打了下去。
“砰”的一聲脆響,伴隨著的似乎還有玻璃碎裂的聲音。
這一下并不是用邊角打的,力道雖大,把手機(jī)的玻璃背板都打碎了,疼是疼,但還不至于把人打壞了,只是誰也沒想到他居然真能動手,這下把兩邊的人全都看傻了。
宋玉祗這一下打下去看似是出了一口惡氣,實(shí)則也是讓雁息市局沒了退路,那一瞬間,周密咬牙下了決斷,當(dāng)即撲向那被打懵了的警察,把人按在滿是泥水的地上。
而在他動手的同一時刻,狄箴也沖上去制服了一個虎視眈眈的長寧禁毒警,很快兩邊便纏斗了起來,打得難舍難分,就連一向膽小,看起來最柔弱的白餃餃都把那長寧女警的胳膊擰到了背后,沒有人為自己的行為后悔——哪怕他們都知道,在這之后將要遭遇的或許是足以改變他們職業(yè)生涯的懲罰。
“宋玉祗!還愣著干什么,快去??!”周密的下巴在混亂中被人踢了一腳,說話不太利索,忍著疼朝宋玉祗喊道:“去把姜懲和那個女孩給我?guī)Щ貋?!敢少一根頭發(fā)絲,我拿你小子出去頂槍!”
宋玉祗一腳踹開了朝他飛撲過來的長寧警,所有感激都揉在那一聲堅定的“是!”中,轉(zhuǎn)身踏入了無底的幽淵。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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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qū)光
混亂。
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混亂已經(jīng)讓姜懲分不清今夕何夕,恍惚間他似乎回到了十年前的爆炸現(xiàn)場。
他竭力按捺急促到幾乎聽到嗡鳴的喘息,單手扶著地面,只覺肺里都要咳出血來。
藏在烏黑焦痕下的血跡呈拖拽狀,痕跡一直蔓延到平臺上才變成滴落狀,足以證明他當(dāng)時是在二樓受傷以后才被帶到平臺上,如果他剛才那段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記憶是真實(shí)的,那么他極有可能是在射傷張辰后……
不,不對,早在那之前自己就已經(jīng)負(fù)了傷。
姜懲咬著手機(jī),推開礙事的貨箱,果然,靠墻邊的位置還能看到一串滴落的血跡,最可能的就是他受傷后被安置在平臺,因?yàn)榘l(fā)現(xiàn)了什么而深入樓層內(nèi)查看狀況,而且是獨(dú)自一人。
如果當(dāng)時有人陪在他身邊,他是不需要扶著墻前行的。
此時他腦海中已經(jīng)大致預(yù)測到了當(dāng)時的情形,他察覺到情況有異,獨(dú)自回到二樓的廠房,舉槍射傷孫辰后被小童拖回平臺。
如果是這樣,那就將推翻他印象中被小童救了一條命,然后眼睜睜看著那人死在自己面前的記憶。
為什么……為什么他的記憶會出現(xiàn)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