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位新人起了大早來局里報到,剛好千歲要提交文件,只能姜懲去報到處把新人領(lǐng)了回來。
他拿著檔案袋,對著上面的名字喊人,還對跟來看熱鬧的狄箴念叨:“宋玉祗……這名好聽啊,溫柔又不失霸氣,沒準是個大美……”
狄箴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妙,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兩人同時懵了,只見一個身材頎長,直奔一米九,警服筆挺,笑容可掬的年輕人站到他們面前,笑說一聲:“到!”
“不是女警嗎?怎么變成男的了。”姜懲似乎有些不滿,狄箴卻是嚇得臉都白了。
“姜、姜哥……”
“哦,另一位才是女警,白餃餃!”
“到!”
人群里鉆出一個長發(fā)及肩的纖細女孩,舉著報到證跑了過來,還沒站定,姜懲就摘了她的帽子。
“披頭散發(fā)像什么樣子,把頭發(fā)扎上。”他說話的聲音不大,特意把人拉到身后,沒在眾目睽睽下訓斥是給新人留了足夠的面子。
白餃餃忙捂住亞麻色的頭發(fā),往后退了幾步,飛快地而熟練地綁起頭發(fā),“抱歉領(lǐng)導……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這發(fā)色不太對吧,干公職的不能染發(fā),學校沒教過你們?”
“對、對不起領(lǐng)導,我這是天生的,我媽是德國人……”
姜懲“哦”了一聲,“你的頭發(fā),很好看。”他嘴上夸著人,臉上卻是一點笑模樣都沒有,反而讓白餃餃更加不安。
說完便把兩人帶回了隊里,一路上,狄箴都在設(shè)法暗示他事情不妙,可姜懲愣是沒看出他想表達的意思,對他張牙舞爪的德行還一臉茫然,“擠眉弄眼做什么呢,眼里進沙子了?”
他這個記性能記清一周之前的事已經(jīng)很不錯了,狄箴也不指望他能記住宋玉祗這張臉了,可也不至于連名字都忘了吧?
狄箴悄悄回頭,正對上宋玉祗的笑顏,對方悄悄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嚇出了一身冷汗,不好把話說得太明白,正想著要不要用其他方式提醒姜懲時,就見抱著一打報告的秦數(shù)迎面走了過來。
“喲,姜副,帶新人啊,我聽說你們隊里來了兩個實……”話還沒說完,看見宋玉祗的秦數(shù)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是啊,痕檢那邊沒人嗎?要不分你一個?!?/p>
“還是……不了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像只兔子似的,說完就溜了,姜懲只覺著他是見了隊里新來的混血美女不好意思,也沒多問,回辦公室時千歲才慢悠悠地踩著點進來,見姜懲把白餃餃安排在自己邊上的空位,眼神有點尷尬。
……他知道周密是想牽段紅線才搞了這么一出,但目的可能過于明顯,被姜懲給看破了,所以這家伙正以拆招的手段來反抗呢。
“怎么了廠花,說好一人帶一個的,別反悔啊?!苯獞鸵荒樢馕渡铋L的笑意。
千歲:“……”
千歲是早些年借調(diào)到隔壁長寧市的二級警司,曾立過二等功,在一次事件中被暴起傷人的持槍歹徒打中了腿,雖然骨肉已經(jīng)恢復,陰天下雨還是隱隱作痛,年紀輕輕就留下了嚴重的后遺癥,因此調(diào)回市局的時候他也謝絕了上級的提拔。
平時沒外人,隊里的人都喜歡叫他一聲“廠公”,他自己也很喜歡,總說不是老奸巨猾的魏忠賢,而是武功蓋世的雨化田,清心寡欲許多年了,身邊也沒個伴,總讓姜懲覺著他或許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所以遇到這種事,他也想幫千歲一把,畢竟跟他比起來,年長幾歲的“廠花”才更著急解決終生大事,雖然年紀差的是多了點,但沒準讓他蕩漾了春心,從此開了頭,也能趁早領(lǐng)證,告別單身了。
“這,不好吧……”
“介紹一下,這位是千歲千哥,隊里的老人,以前在技偵待過兩年,最擅長定位追蹤,技術(shù)方面有什么問題可以請教他。這位是狄箴,小字懷英,體力是一流的,以前協(xié)勤的時候有人醉駕后撞了交警逃逸,就是他追去把人拖下車的?!?/p>
提到光輝事跡,狄箴又補充道:“不過當時動手的可是姜副,他上去照著那酒蒙子就是兩拳,鼻子都打出血了?!?/p>
白餃餃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也行?可是執(zhí)法記錄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