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擔(dān)心我把你扒光了種在山上當(dāng)景觀,老實交代吧,你是不是挖了江住的墳?!?/p>
正所謂事后一支煙,賽過活神仙,在床上吞云吐霧真是最舒坦的時候,連說話的氣勢也弱了許多。
宋玉祗一手摟著身上還汗涔涔的姜懲,另一手幫他揉著有些發(fā)酸的腰,低低地“嗯……”了一聲。
“找到什么了?!?/p>
“還沒細看,我想還是等我看過了再給你看吧?!?/p>
“……也好。”
“你不知道里面都放了些什么嗎?”
“我能明白事的時候,江住已經(jīng)下葬快半年了,他的后事是局里操辦的,也是曹局親手選的隨葬品,他只告訴我埋了一套警服警帽,別的就沒說了?!?/p>
這種事其實也常見,有些烈士的家屬想讓親人入葬祖墳,就會在烈士陵園里留下一座衣冠冢留人瞻仰,通常陪葬的就是警服。
“不過江倦從沒穿過警服,估計里面是一套全新的吧?!?/p>
“里面沒有警服?!彼斡耢髶嶂男目冢p聲說道,“只有他留給你的答案?!?/p>
連姜懲自己都不知道他心里的疑問到底是什么,宋玉祗卻說那人給他留下了答案,他不禁覺著有些諷刺。
“別說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p>
“至少現(xiàn)在你愿意讓我了解你了,關(guān)于你的過去,我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但我會等著你一點一點主動講給我聽的?!彼橇宋墙獞偷念^。
姜懲嘆了口氣,“你想了解什么,我記得的不多,只要你問,我都會說?!彼鰤粢蚕氩坏阶约壕尤粫幸惶旄鷦e人說出這話來,忍不住貼了貼那人,“小玉子,哥可太喜歡你了,寵你寵得連自己都給你了,還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p>
“只要是你想讓我知道的,我都愿意知道?!?/p>
“那就給你講講姓姜的老王八蛋吧,我的過去你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只有這個老家伙我從來沒有對你提起過?!?/p>
姜懲撳滅了煙,微微坐起身子,“不記得有沒有對你說過了,我第一眼見到芃芃是在受傷之后,那時候我的記憶一片空白,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不過反過來說,如果我那時候什么都記著,可能更難接受?!?/p>
宋玉祗挪了個舒坦的姿勢,像條聽話的狗狗一樣枕著他的腿,“我總覺得你的失憶不僅僅是外力導(dǎo)致,是不是也有心理逃避的因素?”
“醫(yī)生也是這么說的,他還說隨著身體和精神慢慢恢復(fù),我的記憶也會跟著回來,他說的沒錯,直到現(xiàn)在看到一些似曾相識的景象也會想起一些被我拋棄的記憶,不過這不重要,重點是在那個遭受懷疑,明明幸存下來卻被所有人當(dāng)作叛徒和內(nèi)鬼的時候,這個重病的小家伙被送到了我身邊,原因是她那挨千刀的老子死了?!苯獞皖D了頓,“雖然也是我老子,但我不會承認的?!?/p>
“他過世以前,一次都沒有見過你嗎?”
“可能見過,但我沒見過他也是真的,聽說他一早就對親信宣布了自己有個好看又能耐的兒子未來要繼承他的產(chǎn)業(yè),雖然我是被推出去擋雷的,不過我得佩服他一把歲數(shù)了眼睛還沒瞎。姜譽那老王八一輩子沒娶妻,就留了一對私生子女,嗝屁之后留了一堆沒用的銀票,厭惡的同時我也挺慶幸他造了一輩子孽,死了還是有點用處的,不然就我賺的那幾個子兒,連芃芃的藥錢都不夠。”
“他是在你出事后過世的嗎?”
“嗯,之后的半個月突發(fā)車禍,那時候我正被專案組懷疑,他一死,別人難免覺著我們兩個姓姜的有貓膩,就有人查了他的死因,尸檢后發(fā)現(xiàn)他是心梗猝死,也就是說,在車禍發(fā)生以前,車里坐著的就是個死人了?!?/p>
這引起了宋玉祗的興趣,他起身把姜懲撲在身下,像只大狗一樣賴在他身上,往他懷里拱,毛茸茸的腦袋戳得姜懲直發(fā)癢。
“別鬧……”
“他那樣的身份,出門會自己開車嗎?”
“當(dāng)然不會,一個跟了他很多年的保鏢做他的司機,出事的時候兩個人都在車上,后來搶救無效,司機也死了,經(jīng)過調(diào)查,那車是從他住的別墅開出來的,很可能是姜譽在家里發(fā)了病,保鏢在送他去醫(yī)院的途中出了車禍,總之這人當(dāng)了一輩子禍害,到最后也沒落什么好下場,算是大快人心了。”
能說出這話,這足以見得他內(nèi)心有多怨恨自己的父親。
宋玉祗舔了舔他的嘴角,“那芃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