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懲知道梁明華發(fā)展褚綺做他的線人這件事絕對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此刻卻沒什么精力深究原因,當務之急他必須找到陳嬌,無論如何都得把她送出這個吃人的鬼地方,正當糾結(jié)時,走廊的擴音器中傳出了公式化的冰冷女聲:
“截止二十四點,本次游戲已停止入場,共計參與者五十三人,未能及時赴約的二十五人將永久失去參與資格,名單稍后公示。接下來請場內(nèi)參與者在十分鐘內(nèi)到達1號區(qū)域——即古堡正廳集合,屆時主辦方將公布本場游戲規(guī)則,請各位參與者注意保護隱私,系統(tǒng)概不承擔因參與者個人失誤造成的一切后果?!?/p>
姜懲先是愣了愣,然后看向了同樣一臉茫然的褚綺,“居然有這么多人應邀參與游戲嗎?”
他雖然猜到至今藏在幕后的神秘主辦方會給他找些幺蛾子添亂,卻沒想到對方真的會按照塔羅牌的數(shù)量來規(guī)定人數(shù),轉(zhuǎn)念一想,這也有可能是在虛張聲勢或者是什么另類的暗示,心下懷著疑惑甩了甩濕透的頭發(fā)。
“你先過去,我馬上就到,注意安全?!?/p>
褚綺看了一眼他線條有致的身材,心下明白了大概,沒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嘴里“是是是”地應著跑了出去。
姜懲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這姑娘自從姬校長過世以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完全沒了從前的壓抑矜持,那個優(yōu)雅知性的ol似乎一去不復返了。
不會這樣也好,想到這姑娘是老梁生前照顧過的人,不知怎么,他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責任感,就像對梁小鵬一樣,他覺著自己得管這丫頭。
他對著陸況準備的衣服嘆了三聲,還是硬著頭皮換上了,下樓的時候他就有種不妙的預感,卻怎么都沒想到最晚出現(xiàn)的自己會成為焦點,被幾十位同行的玩家注視著他穿著一身暗雅卻又莫名透著股社會痞氣的長款旗袍走下樓梯,這滋味別提多別扭了。
所以他才想掐死陸況這個不著調(diào)的,塞他一兜子貓耳女仆制服誘惑甚至還有情趣內(nèi)衣到底是想做什么,嫌他的老臉礙眼嗎!
從藏在人群深處的褚綺臉上怪異的表情就足夠看出他這身打扮有多“驚艷”了,姜懲簡直沒臉再去面對江東父老,甚至不敢想象宋玉祗看到他這副德行會是什么心情,這他娘的簡直就是社會性死亡現(xiàn)場!
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借著把碎發(fā)別到耳后的動作把臉藏在了掌心,心想還好那小子沒配什么高跟繡花鞋,不然就他這189的身高,瞎眼的都能看出貓膩。
他知道陸況是因為他的過往經(jīng)驗以及最保險周到的考慮才想了這么個幺蛾子,但這也并不影響他活著走出“樂園”后一定要親手宰了這小子的決心。
感受到了旁人的觸碰,他才收斂了猙獰的冷笑,抬頭看了一眼,是個從未見過的男子,年紀與他相差不多,穿戴低調(diào)奢華,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紳士地朝他伸出手來,邀請他走下樓梯。
男人對同性總是存在一種奇特的磁場,一眼就能直覺出對方是人是狗的強烈第六感,此時看著這人模狗樣的公子哥兒,姜懲心里只有兩個字來形容——渣男。
這種男人不知道傷害過多少無辜姑娘,絕對是那種該被千刀萬剮的貨色,居然禍害到了他頭上,這人的好日子也算過到了頭。
姜懲皮笑肉不笑地把手遞了過去,賣了人一個面子,剛碰到對方就后了悔,倒不是害怕被他家那只狼崽子看到了會咬人,而是對方用指甲刮蹭了他掌心握槍留下的繭子的行為讓他意識到了危機感。
這個人不光看穿了他的偽裝,甚至知道他的身份?
……為什么?他并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人。
“恭喜到場的二十八位參與者,從現(xiàn)在開始,各位已正式獲取參與資格,成為第三屆獵殺游戲——‘樂園’的玩家,接下來公布本場游戲規(guī)則?!?/p>
趁著眾人都被這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吸引了注意,男人抓緊了姜懲試探著開溜的手,阻止了他回縮的動作。
“別跑,不然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有異裝癖并且表現(xiàn)欲極強的變態(tài)。”男人面不改色地低聲說道,臉上依舊掛著從容優(yōu)雅的笑容,“在這種地方被注意的后果是什么,你應該很清楚吧?”
“不太清楚,教教我?”
姜懲也不動聲色地掰開了那只橫在他腰間的手,心里暗諷要不是這小子躲得快,今天怎么也得斷兩三根手指頭。
男人笑而不語,乖乖收手,雙手環(huán)胸靠在樓梯欄桿旁,一臉玩味地看著姜懲。
姜懲被他盯得渾身直冒雞皮疙瘩,匆忙躲遠了些,廣播再次響起的同時,男人也開了口:“知道為什么這次游戲的規(guī)則與以往不同嗎?”
“至少先讓我聽完規(guī)則?!?/p>
男人一點都不怕被這個脾氣極差的女裝大佬當頭一拳打掉門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那種令人不適的表情引起了姜懲極大的反感。
“今晚202號房,來了不一定有好處,但一定不會有壞處?!?/p>
“如果是什么多人運動的現(xiàn)場就不必找我了,我媽從小就教我要潔身自好,況且我對你這型的也沒什么興趣,倒搭錢都得看搭多少,奉勸你,少打老子的主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