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看他一臉刻意,姜懲就氣不打一出來,“你嫌他受的驚嚇還不夠是吧,他都往我那送了好幾次紅棗花生桂圓瓜子了,媽的,倆男的生個屁??!”
宋玉祗稍稍湊近了些,僅僅是這樣一個動作就讓姜懲感到害怕,乖乖閉上了嘴,盯著對方撲扇撲扇的濃密睫毛,又有點嫉妒這小子的美貌了。
“好了,不鬧了。”宋玉祗下床漱了口,給姜懲解了手銬,側躺在他身邊,輕輕摸著他掙扎時留下的紅痕,“你送我一副銀手鐲,我還你一副銀手鐲,公平吧?”
這小子,記仇得很!
這事之后,兩人也算是有了“夫妻之實”,名正言順地膩歪在一起,姜懲總問他:“哎,你這破了色戒,祖師爺不得降雷劈你啊?”
宋玉祗摟著他不放,“那也得拉著你一起挨劈?!?/p>
“說正經的,和尚不讓吃肉結婚,那道士呢?”
“想知道?”
“嗯?!?/p>
“有多想。”
“也沒多想?!?/p>
“是不是動了情,想跟我……”
“你說不說?”姜懲被他東問西問惹惱了,瞪著眼睛就要掐他。
宋玉祗嘻嘻哈哈地抓著他的手,輕輕咬著他的耳廓,“只要你想就可以,為你還俗都行?!?/p>
姜懲又不傻,聽出點不對勁來,“你本來就是俗家的道士吧?!?/p>
“那也得尊師門規(guī)矩,道家結婚要上奏九霄,請諸天見證,負良人則身死魂銷?!?/p>
姜懲眨眨眼看他,不信,宋玉祗就又跟他耍賴,毛茸茸的腦袋直往人懷里鉆,這誰頂得住啊。
眼看著又要在床上滾一圈做些不正經的事,姜懲趕緊推開了他的臉,“行了別鬧了,說好陪我去看看楊老的,身子能行嗎?”
“能行,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行?!?/p>
“油嘴滑舌?!彼αR著就去穿衣服了。
兩人先到楊老師的住處找街坊鄰居打聽出了他住在哪個醫(yī)院,去了之后又找護士了解了一下病情,才知道楊老師在兩年前就被診斷出膀胱癌,那時候發(fā)現得早,及時切除了病變的部分保住了一條命,但前段時間老人家突發(fā)急病,發(fā)現癌細胞已經不知不覺擴散到胃,現在就算化療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續(xù)他的生命,而楊老師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病情,秦數也有好一段時間沒露面了。
“秦先生不是患者的直系親屬,愿意照顧到這個份上已經仁至義盡了,前段時間患者病情最嚴重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床前床后地照顧老人家,看得我們外人都佩服。有人說老頭福氣好,養(yǎng)了這么個知冷知熱的好兒子,他卻說那不是他兒子,說著說著就哭了?!?/p>
年長的護士長上下打量著姜懲和宋玉祗,有些懷疑地問道:“你該不會是他兒子吧?”
“好姐姐,你看我長得和他像么?”
護士長看了看兩人登記的名字,也相信他們應該不是突發(fā)奇想編了兩個少見的名字。
姜懲笑呵呵地:“我是楊老師的學生,聽說他病了來看看,秦數是我的老同學,他最近都沒來嗎?”
護士長搖搖頭,“有段時間沒來了,也不算長吧,一周左右。從前天天來的人要是突然有一天不來了肯定讓人不適應,小護士們整天念叨,這人啊長太帥就是容易招風,聽說他還是警察呢,多好的工作,要不你幫忙問問他缺不缺女朋友,男未婚女未嫁的,給咱們小倩一個機會?”
一個小護士聽了這話紅著臉跑了,姜懲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這么漂亮的姑娘都單身,天理難容啊,要不考慮一下我……”說到這里他突然覺著有人掐了他屁股一把,只得咽下了后半句,“不過說正經的,我跟秦數可有些日子沒見了,他還好嗎?”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人不太有精神,后幾次來的時候伺候患者總是有點心不在焉,看得出來是心里有事,可別是戀愛了,或者分手了吧?!?/p>
從這些一心想著八卦的人嘴里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消息,姜懲只好拉著宋玉祗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