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第1頁）

姬婷雯目瞪口呆地望著這兩個仿佛憑空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男人，說不出話來。

姜懲笑了笑，“沒嚇著你吧，嗐，我倆在這吃了半天了，才發(fā)現(xiàn)有熟人也來了，這不想著過來打個招呼嘛……哎，你別吃了，姬校長啊，你也見過的，趕緊說句話?！?/p>

他在桌子底下踢了宋玉祗一腳，后者只能不情不愿地從盤子里抬起頭來，咽下最后一口牛排，擦了擦嘴角，“姬校長，我們又見面了，還記得我嗎，我和懲哥曾到菁華私立走訪調查，我是見習警宋玉祗?！?/p>

姬婷雯的笑容非常難看，要不是礙著那點可憐的面子，指不定現(xiàn)在拔腿就要跑了。

好在多吃的幾年鹽給了她淡定自若的資本，即使面對兩個警察也能暫時按捺住心虛，端出職業(yè)性的虛假笑容：“記得，怎么不記得呢，二位警官都是一表人材，見過一面就忘不了?！?/p>

“哎喲，聽見了沒，咱倆被夸了，我就說我這張臉迷住什么樣的都不是難事吧?！苯獞驼凑醋韵?，垃圾話說了一堆，就是要讓對手掉以輕心，“不過看起來姬校長就是女強人那種類型，不會被美色誘惑，不然也不至于這么難請?！?/p>

姬婷雯的笑容有些僵硬，“姜警官，你這是什么話呀，能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是我們老百姓的榮幸，只是最近真的太忙了，教書育人的事也容不得絲毫怠慢，這是我的本職工作，也不能疏忽的，還請二位諒解一下?！?/p>

“是，我們理解，所以這不就自己找來了嘛，還請姬校長別嫌咱們煩啊，我知道的，你今天約了王氏集團的董事一起吃飯，不過王振義本人現(xiàn)在正在宋氏當家和我家經(jīng)理人的飯桌上被灌得神智不清，應該不能來赴你的約了，所以接下來至少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可以共處，你應該沒有什么急事是非得現(xiàn)在去辦的吧？”

姬婷雯沒想到對方能來這么一手，一想到自己的靠山都被擺平了，那她這條雜魚還有什么好掙扎的。

想到這里她反而平靜了，端起杯子小啜了一口冷掉的咖啡，無奈地聳了聳肩，“當然，姜警官和宋警官青年才俊，沒想到這么年輕就有這樣的本事，真是讓我眼界大開。既然到了這個份兒上，大家不妨把話說明白吧，你為什么來找我，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怎樣才會放我走？”

宋玉祗打了個飽嗝，順了口甜膩膩的橙汁，“哎，姬校長，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都是按照規(guī)章制度辦事，再者這大庭廣眾之下，還能把你關起來不成？”

姬婷雯的臉色更難看了。

姜懲跟他一唱一和，“姬校長應該不會不知道我為什么來找你吧？明白人裝傻可就沒意思了，既然你非得自討沒趣，那我也不妨把話給你說得再明白點兒，省得你繼續(xù)裝瘋賣傻。姬校長，你跟蘭珊到底是什么關系？”

對方冷笑，“你還真是不客氣呀，我跟她能有什么關系，她的孩子就讀于我校，自然是老師與家長的關系。”

“是嗎？據(jù)我所知，菁華私立在十多年前發(fā)生了一起因為校園暴力引發(fā)的惡性案件，受害者的女孩因為不堪精神壓力，從宿舍樓上一躍而下，當時你就是她的班主任老師，怎么，這么多年過去，你搖身一變爬上了校長的位子就不打算認賬了嗎？”

姜懲說得也的確很不客氣，單刀直入，直接重刺對方的弱點。

反觀宋玉祗卻好像事不關己似的，完全沒有參與到這激烈的質問中，埋頭啃著雞翅玩著手機，仿佛跟他們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姬婷雯捏著杯子的手骨節(jié)泛白，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十分艱難地用笑容粉飾著她的不堪，“這說的是哪里的話，我只是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居然又提起了這件事，有點意外罷了。這案子是自殺，在十多年前就結案了，我實在不懂為什么現(xiàn)在又提起了，是和蘭玲的案子有關嗎？”

“你也不用急于知道到底跟什么有關，只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那起案子中被害的女學生和你是什么關系？”說到這里，姜懲還不忘補充一句，“不要想著騙我，這種事情很容易查證，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有一句假話，就得多送你一套銀鐲子。”

“她叫王婉瑩，是我班上的學生?！奔ф闽┱f道，“那時候我是兩個班的班主任，對學生們的個人情況還是挺了解的?！?/p>

“那看來我找對人了，姬校長，你對被害人這么了解可別說對她遭到校園暴力一事一無所知，既然知道，你為什么不阻止？”

姬婷雯一掃之前的強勢，忽然紅了眼圈，有幾分小女子的柔弱感，“姜警官，我當時只是個班主任老師，拿著私立的高薪，每天都如履薄冰，怕得罪學生，怕得罪家長，說白了，我的存在也只是給他們當保姆罷了，哪里敢指責他們的不是？要知道，他們其實一句話就可以讓我丟了飯碗，無家可歸，本質上我跟婉瑩有什么不同呢？”

姜懲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差點被這拙劣的演技給逗笑，還要裝出一副被感動的樣子實屬不易。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就陷入了沉默，即使周遭還有不少顧客談笑風生，這一隅卻好似被冰凍般，連空氣都凝固了。

姬婷雯似乎也被自己這番話尷尬到了，不安地看著四周，很想逃離這種窘境。

她剛起身，就覺著被什么攔住了，居然是宋玉祗那條長腿橫跨了一張桌子，踩著椅面把她給攔在了里面。

“別跑，你十幾分鐘前剛去過衛(wèi)生間，不會這么尿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