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雀兮山,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想要殺我,也想殺宋玉祗,索性一起動手,把兩個都解決掉?!鼻財?shù)挽起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針孔,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皮肉早已經(jīng)愈合,只剩下了淡淡的痕跡,“我沒想殺他,但我身不由己,姜哥,我被注射了□□?!?/p>
姜懲的心在聽到這話時就已經(jīng)跌落谷底,事情到底還是惡化到了最糟糕的程度,他早該想到的,如果秦數(shù)不是那個內(nèi)鬼,那么他落入一伙罪犯手里,會遭遇什么簡直可想而知。
難怪宋玉祗篤定他事發(fā)時無意識,如果他被注射□□,能堅持轉(zhuǎn)動方向盤避開宋玉祗和載滿民工的中巴都是奇跡,更何況當時他的剎車被人動了手腳,他也是被銬在車上的,根本沒法脫身,如果當時宋玉祗有所猶豫,或者根本就沒有救他的意思,現(xiàn)在所有的真相都將被葬于火海,埋于地下。
“我很感激能相信我的話,甚至來向我當面索要答案的宋玉祗,我不可能殺他,但后來的變故也是我沒想到的,我的手機可能被竊聽了,知道我藏在雀兮山,他們就想把殺人藏尸的罪名推給我,我本意真的不是害他?!?/p>
“那具遺體屬于誰?”
“蘭珊真正的孩子,”秦數(shù)黯然垂眸,“我是這樣猜的。”
很快不適感再次襲來,他咳得兩眼通紅,血沫都濺了出來。
姜懲于心不忍,想勸他不必急著交代,至少在這一點上,自己還是愿意相信秦數(shù)的,否則當時他只要反打方向盤,連人帶車墜崖的都會是宋玉祗。
不管他是因何原因走到了這一步,至少最后這一步,姜懲感激他的舍身相救。
想到這里,他艱難地抬手拍了拍秦數(shù),“好了,我知道了,現(xiàn)在也沒怪你,你的當務(wù)之急是養(yǎng)好身體,保護好自己,也保留好手頭的證據(jù),等事情過去,我會陪你去自首?!?/p>
對方有些詫異,“姜哥,你……真的信我?”
姜懲沒有回答,心道要是說不信,沒準兒連坐起來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你們滅口。他雖然愿意給秦數(shù)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卻不代表他對他不設(shè)防,目前他連自己的處境都不清楚,不好過早表明立場,為今之計就是一個字——拖。
既然爆炸現(xiàn)場沒有找到他的尸體,宋玉祗與市局的兄弟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找到他,他不相信這些人在那么危急的情況下能做到滴水不漏,只要留下線索,那人一定會找到他。
想到這里,心中一塊巨石仿佛落了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鴨~
感謝好風(fēng)比酒醉小可愛打賞的3個地雷,懲哥的小嬌妻小可愛的1個地雷,感謝投喂?。?/p>
怨憎
不知為何,只要想到宋玉祗,姜懲就會無比安心,哪怕正身處險境。
有人敲了敲門:“你們兩個的探視時間都結(jié)束了,各回各家吧?!?/p>
江倦推開門,目送著護士送秦數(shù)離開,直到徹底看不著人了,他才關(guān)上門,坐到姜懲身邊。
“別急著趕我,看在我把你從火海里救出來的份兒上,讓我把話說完吧?!苯氲恼Z氣有幾分公事公辦的意思,可這絲毫沒有讓姜懲減輕內(nèi)心的抵觸。
幾乎是形成了生理反應(yīng),只要見到江倦,他就會想到這個人是如何電擊他,逼迫他屈服,身體隱隱疼痛的同時,他恨不得一口口咬死面前的人,只為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交代。
他的滿眼怨憤刺痛了江倦,而后者也是竭力不讓自己的話里夾雜進太多的個人感情,平淡道:“程讓死了?!?/p>
他看著姜懲瞳孔一緊,寧可強裝無動于衷也不肯跟他有任何交流的樣子,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目前交流案情是姜懲唯一可能跟他溝通的方式,再怎么難受,他也不得不以此作為切入點,嘗試打碎那隔在他們之間的高墻。
“程讓死了,”他又重復(fù)了一遍,“在爆炸發(fā)生后,當著雁息和長寧市警的面從工廠的塔吊上跳了下來,當場死亡,用不了多久新聞就會報道程氏二公子身亡的消息,而長寧和雁息的‘內(nèi)戰(zhàn)’謠言也會不脛而走?!?/p>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
“記得我回來的時候就和你說過,長寧市局已經(jīng)爛了,覬覦我這條命的人不在少數(shù),我以為只要我在雁息吸引他們的注意,他們就不會對你動手,沒想到……”
看著姜懲露在被子外,被繃帶纏緊的雙肩,江住心里頂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