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1頁）

林研立刻說：“你這輩子都別想！”

他推開顧成陽的手，正欲打下這段文字發(fā)出去，按下回車鍵前半秒，他想了想又將文字刪除，敲下了一段新的內(nèi)容。

雖然嘴上說著威脅的話，可顧成陽卻在那聊天框里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內(nèi)容。

林研對那個6ll3說：

“wildfire不會給除荒原旅客以外的人做歌，你就死了這條心吧?！?/p>

發(fā)完這條消息后，林研就把這人刪除拉黑，然后接著做歌去了。

那個時候顧成陽還因為這句“wildfire不會給除荒原旅客以外的人做歌”而興奮了許久。

直到若干年后他才發(fā)現(xiàn)林研變得和過去截然不同，無論對方水平如何，只要能得到對等的報酬，他就會給任何人做歌。

而這個“任何人”里卻唯獨不包括顧成陽。

他的一天

25

在c城的第三個夏天，他們的人氣依然處于不溫不火的狀態(tài)。

顧成陽的發(fā)歌頻率取決于林研的狀態(tài)，有時候他們可以在兩個月里發(fā)十幾首歌，有時候長達半年都不會有動靜。

每當粉絲們認為“荒原旅客”要退出說唱圈的時候，他又悶不做聲地發(fā)起了新歌。

荒原旅客消失的那段時間偶爾會有人在網(wǎng)絡上猜測他的去向，有人說他沒錢轉(zhuǎn)行撿垃圾去了，有人說他生病了，最多的一種猜測是說他犯了罪進去了。

頭幾次林研還在孜孜不倦地反擊著那些子虛烏有的猜測：“你他媽才撿垃圾，你全家都去撿垃圾?！?/p>

做音樂的頭幾年里，林研除了做歌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在評論區(qū)里和粉絲互罵，然后喜提一個瘋批的名號，對于他那些不著邊際的言論，粉絲看見也都一笑而過，并不會上心。

起初顧成陽覺得林研總是和黑粉對線是因為太過于在意那些不好的言論，所以會偷偷登上賬號把那些評論刪去?？珊髞硭l(fā)現(xiàn)林研壓根就沒有把那些批評和指責放在心上，與人對線純屬是閑的，于是后來便不再刪了。

雖然積攢了一定的粉絲量，可正如林研預想的一樣，大環(huán)境依然艱難，他們沒有通過做音樂賺到過多少錢。所以這兩年來基本上就靠在外面打工賺的錢堪堪維持兩個人的生計。

林研不知道顧成陽在外面是干什么工作的，只知道一個夏天下來他黑了不少，原本偏白的皮膚被曬成了小麥色。天氣熱的時候他可能只會穿一件白色背心，兩條上臂裸露出來，身材像是常年健身的人。

林研是知道顧成陽抽煙的，最初幾天他從外面回來身上總帶著煙味。林研沒反對他抽煙，但不喜歡他在自己面前抽煙，因為林研討厭煙的氣味，聞到就會忍不住想咳嗽。

后來林研向他表達了不滿后，顧成陽回家時身上就再也沒了煙味。那天林研坐在他對面吃飯，他身上甚至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不僅如此，林研還發(fā)現(xiàn)他下班回來后，身上穿的也不再是那件廉價的洗得發(fā)黃的背心，而是變成了嶄新潔白的短袖。

那天林研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他在外面到底做什么工作。

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可顧成陽對此的反應居然是眼神躲避，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訴他，然后生硬地將話題轉(zhuǎn)到了其他地方。這令林研覺得愈發(fā)可疑。

想到前段時間他在躁狂嚴重的時候砸壞了他們的監(jiān)聽音響，事后回想起來懊悔不已，就叫顧成陽拿去店里問問，還有沒有修好的可能性。

結(jié)果顧成陽沒詢問他的意見，直接買了個配制更高的音響回來。

那時候林研沒多想，現(xiàn)在才覺得不對勁，按照顧成陽以往的收入水平，他不可能買得起這么貴的音響，況且這段時間林研還在吃精神類藥物，每隔半月還要去醫(yī)院復查，對于他們而言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所以顧成陽的錢是哪來的？

林研首先的反應是這小子該不會是在外頭被富婆包養(yǎng)了吧，畢竟以他這張帥氣硬朗的臉去會所做鴨子都帶著先天優(yōu)勢，用不了兩個月就能混成鴨中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