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春寒未盡,謝府卻早已張燈結(jié)彩。坊間早就傳開了。鎮(zhèn)國大將軍沈錦,與謝家二公子謝鳶,將於三日後成親。
府中上下皆忙碌熱鬧,為有兩位當(dāng)事人,避開了人聲喧囂,閑步於當(dāng)年那片梅園之中。
謝鳶抬眸望著剛盛開的梅花,輕聲嗤笑:「讓我苦等了五年,這筆帳,誰來與我算?」
沈錦一把將人攬入懷中,氣息拂過他耳畔,聲音低沉:「拿一生來補(bǔ),夫君可愿?」
謝鳶微怔,臉頰泛起一絲紅暈。那聲「夫君」,不帶一絲戲謔,而是沉穩(wěn)而又莊嚴(yán)。他別開臉,眼神閃躲,嘴角卻不受控地翹起來。
「這五年我可虧得不輕……」
語氣依舊輕佻,卻收起了鋒芒。
沈錦垂眸看他,指尖輕輕撫過他臉上的紅暈,語氣平緩:「從今往後,你要的,我都給。你往哪兒走,我便隨哪兒去?!?/p>
謝鳶聽著,心臟撲通亂跳。他本想再逞幾句口舌之快,卻終究只悶聲道:「忽然說這些g什麼?」
「不是你要我說的?」沈錦笑道,低頭吻了吻他發(fā)梢,「若你還肯回頭,我便一生都不走了。」
謝鳶輕哼一聲,卻沒再掙脫,手指悄悄扣住了沈錦的衣角。
落雪為誓,梅花為證,五載離別,千波萬折,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是成了一段佳話。
成親那日朝臣皆至,皇親貴族也坐滿宴席?;樘酶咴O(shè),兩人并肩而立,行過三拜六禮,禮成時(shí),萬燈齊明,爆竹聲響。
沈錦執(zhí)起謝鳶的手,面向滿堂賓客,落下誓言:
「三書六聘,明媒正娶,既是律法之恩,亦是臣心所愿?!?/p>
謝鳶望著他,眼底波光微漾,輕聲應(yīng)道:
「從今往後,不負(fù)這一紙婚書,不負(fù)你我,也再不負(fù)年少舊情?!?/p>
堂上再無人語,惟有風(fēng)過珠簾,紅燭搖曳,映得兩人相視而笑,映的仿若春光初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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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之後,謝丞相獨(dú)自持杯,望著堂上那對新人,燭影映入眼底,卻照不出他那一抹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