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話鋒一轉(zhuǎn):「那你呢?你謝家,允你如此胡來?」
謝鳶沒有回話,見沈錦沒有要驅(qū)趕他的意思。便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我不過是謝家一枝閑花,誰管我?此番逃婚,能出來看這場白雪,還見到了你,倒是賺了?!?/p>
沈錦喉頭微動(dòng),似想說什麼,卻終究沒出口。只是將一封信默默推至謝鳶面前。
謝鳶瞥了一眼,那是一封家書,來自謝府,叫他速回成親。
謝鳶指尖頓住,嘴角的笑沒變,語氣卻低了不少:「你看過了?」
「你沒藏好?!?/p>
沈錦的聲音淡淡,卻難掩其中的情緒起伏。他希望這人說點(diǎn)什麼,解釋也好,爭辯也罷。
可謝鳶只靜靜坐著,良久才開口:「我若回去,就再不能見你了。」
那語氣雖平,卻藏著不容忽視的沉重。沈錦身形一震,看向謝鳶時(shí),忽然發(fā)現(xiàn)他眼底竟然有一絲泛紅。
那瞬間,沈錦的理智線像是斷了。他從軍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卻沒想到如今,會(huì)因?yàn)橐浑p微紅的眼眸而亂了心。
他快步走上前,蹲下身與謝鳶四目相對,咽了咽口水,喉結(jié)滾動(dòng)。
謝鳶沒動(dòng),靜靜的看著蹲在身前的沈錦。輕聲說:「怎麼,看得這麼出神?」
沈錦低低地道:「你怎麼還這麼囂張?」
「因?yàn)槲疫€喜歡你?!怪x鳶說,語氣仍帶笑,「從你說回來便娶我那日起,我就沒改過?!?/p>
謝鳶眼神真誠得讓人無處可逃?!妇退隳阊b冷、裝y……我也看得出你是記得我的?!?/p>
沈錦心頭一震。他當(dāng)然記得,那年臘月,他倆躲在謝家後園的梅林中,他握著謝鳶的手,低聲說:「北境安定,我便回來娶你。」
落雪為誓,梅花為證,怎可能忘?
如今,那人站在他面前,眼神灼灼。沈錦終於俯身,吻了上去。不是溫柔,不是試探,而是多年壓抑與忍耐的情感。
炭火微熾,風(fēng)雪無聲。帳中,舊情如焰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