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搬了一個小凳子,裝了一瓷碗螺螄,讓邵安坐在那里吃?!?/p>
“這小子會吃,剛開始還是用牙簽在一邊挑呢,最后無師自通學會了吸螺螄,吃的那叫一個香,把湯汁都喝完了。”
“邊上的人看他吃的那么香,頭一個忍不住的就是唐老頭,那是個愛吃的老頭,也買了一份,一下子就吃完了,果斷又買了一份。”
夏氏接話道:“咱家現(xiàn)在多熟客,也都信得過咱家的手藝,這不一下子就賣完了。”
白夏要對她爹刮目相看了,都知道做一個現(xiàn)場吃播了,看來這些天的生意沒有白做。
夏邵安本身就長的肉嘟嘟的,好像天生對吃的東西有一種特別虔誠的執(zhí)著,吃什么都香,看他吃東西特別的下飯,忍不住地想吃。
如果在現(xiàn)代做吃播,白夏覺得他一定會大火。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此時夏季的花都凋謝的差不多了,只有秋菊傲然開放,田野里滿是黃色的野菊花,白夏帶著小丫和白銀萍穿梭在田里,爭取每一朵菊花都不放過。
白銀萍回家?guī)讉€月,漸漸也不怕出門了,自從上次白家去白天云家大鬧一場后,白家村的村民再也不敢拿白銀萍說事。
“小夏,摘這么多這個野菊花做什么?”
南方秋日里的太陽也很熱烈,白夏喝了一口薄荷飲,緩解了口干舌燥。
“我打算做菊花酒,等到明年重陽節(jié)的時候喝,還可以曬成干泡茶喝。”
“實在不行,還可以拿到藥鋪里賣,就是賣不上好價錢。”
白夏帶著家里人摘了兩天,村里有人家也跟風出來摘,在他們眼里,老白家現(xiàn)在賺了不少錢,他們跟著摘或許也能賺到錢呢。
他們想的沒有錯,秋收過后,家里的人都閑了,大姑娘小媳婦的都出來摘菊花,往年都沒有人要的野菊花,今年被摘的差不多了。
白夏無法,最后兩文錢五斤收新鮮的菊花,摘洗干凈陰干。
菊花底部苦澀,釀酒的菊花要去除底部,不然泡出來的酒又苦又澀不好喝。
花和酒的比例按一比三浸泡半年,半年后再經(jīng)過蒸餾后再蘊藏,等到明年這個時候就能喝了。
今年的天氣好,從秋收開始到結(jié)束沒有下過雨,家家戶戶把稻谷曬干收進糧倉。
每年的稅收大都是在十一月份,今年來的早些,十月底官差就來了。
家家戶戶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糧食,白夏家的田稅是一石多一些,大概一百四十斤左右。
除此之外,還有人頭稅,三到十四歲的少年兒童每年每人交二十三文錢,十五歲到五十六歲為一百二十文錢每人,另外還有戶賦,每戶二百文錢。
有很多人家三四代還住在一起,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還要多交戶稅。
一年光是稅收就是幾兩銀錢,所以很多人家一年忙到頭也存不下幾個錢。
交完了稅以后,很多人家把今年的新米拿去換錢了,然后買糙米回來吃,這樣家里還能存一點錢。
“你家新出的米賣了沒有?”白三爺爺進門就問白老頭。
白老頭正在編竹筐,聞言手上的動作未停道:“還沒有呢,這段時間大家都在賣新米,價錢被壓的太低了,再過段時間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