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臉下人完全不將司落櫻看在眼中,不僅譏諷司落櫻是廢物,還道司落櫻死了也沒有關(guān)系!
站在一旁的另外兩個下人,也都笑著附和點頭,然后一臉冷漠和鄙夷的看向紅桃,像是轟蒼蠅一般揮手對紅桃道:“走走走,趕緊走,別拿這種小事兒來煩我們!”
紅桃都要氣瘋了,想要去撕三個下人的嘴,但是擔(dān)心懷中的司落櫻,只能忍氣吞聲抱著司落櫻,一邊哭,一邊往思卿苑跑去。
半路上,遇到了聽見動靜的管院木修,哭紅眼圈的紅桃急忙上前,要給木修下跪,求他快去給司落櫻請一位大夫。
管院木修見司落櫻臉色慘白,渾身是水,昏迷不醒,立刻喚來下人去請大夫,然后讓紅桃將司落櫻放在房間的床榻上。
再次失去意識的司落櫻,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恍惚間,感覺自己坐在月下的河邊,將頭枕在一個青衫男子的肩頭,與其情意綿綿的互訴衷腸。
怦然心動的熟悉感覺,令司落櫻想要看清青衫男子的樣子,于是她費力的轉(zhuǎn)過頭,然后就看到了一張沒有五官的慘白大臉,嚇得她猛地從夢中驚醒。
眼睛哭得像是兩顆水蜜桃的紅桃,眼見司落櫻醒來,立刻撲上前道:“大姑娘,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嚇死了。你若是有個什么萬一,我該怎么辦?”
“我的糖葫蘆吶?”
司落櫻醒來后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在惦記吃的,頓時令紅桃心中千萬種悲傷情緒,全都化作憤怒,太手猛地敲了司落櫻腦袋一下:“司落櫻,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魚池的水給泡傻了。吃,你就知道吃。你都五歲了,還不會聚氣,你就不能學(xué)學(xué)芙蓉大小姐,人家都已經(jīng)是聚氣五級了。你說你,上輩子是不是一頭只知道吃的豬?”
紅桃一激動起來,就喜歡沒大沒小的喊司落櫻的名字,這也說明,她真的生氣了。
司落櫻最討厭紅桃總是拿她那五個優(yōu)秀的侄女與她比較,沉著臉對紅桃道:“扣你月錢?!?/p>
此招百試不厭,紅桃立刻露出一個獻媚的笑臉,討好道:“大姑娘你不要生氣嘛!你剛剛泡了水,染了寒氣,我去給你熬一碗老姜紅棗湯來?!?/p>
說完,就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自從司落櫻記事兒起,她在冥王府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不是吃的飯里面被摻雜了老鼠屎,就是穿的衣服里面插著針,她都不知道被冥王府的五朵妖花,明著暗著下過多少次黑手了。
但是,像今天這種嚴重威脅到她生命的遭遇,還是頭一回遇到。
司落櫻蹙眉坐起身,看了管院木修一眼,正欲開口時,忽有一個身穿白衣,年紀大概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了進來。
白衣少年眸光湛湛,臉上掛笑的看著司落櫻,司落櫻覺得他的笑容十分不懷好意,眼中帶著算計的意味兒,而且身上的繡花白袍看上去有點兒夸張,忍不住小聲嘟囔道:“府上什么時候請唱戲的了?”
白衣少年將司落櫻的譏諷停在耳中,不以為意的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叫木云澈,冥王大人的養(yǎng)子?!?/p>
突然出現(xiàn)的白衣少年木云澈,與冥王木寒水長得有七八分相似,司落櫻嚴重懷疑他就是木寒水的私生子。
不過,這個時機忽然冒出來的木云澈,令司落櫻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不禁蹙眉問道:“怎么,木寒水覺得我五歲還未學(xué)會修行,丟了冥王府的顏面,所以派你來淹死我?”
管院見司落櫻直呼冥王閻寒水姓名,立刻更正道:“大姑娘,應(yīng)稱冥王大人?!?/p>
司落櫻被帶回冥王府之后,就見過冥王木寒水兩次,而且每次木寒水都只是關(guān)心她的修行進展,并威脅她若是不好好修行,就將她趕出冥王府。
對于總是冷著一張臉,好似全天下人都欠他五百萬的木寒水,司落櫻實在是沒有什么好感,也沒有太多的敬重之意。
司落櫻不以為意的撇撇嘴,木云澈舉起手中的紫色槿花華釵道:“在你落水的地方撿到的?!?/p>
木寒水收養(yǎng)的五個義女,每個人都有一只與其同名的華釵,是一個儲物器,也是冥王府身份的象征。
司落櫻的頭上,也別著一只粉色的櫻花華釵,代表她的身份兒。
據(jù)說,一旦她被趕出冥王府,或是死了,便會有下一個司落櫻或是木落櫻,繼承她頭上的粉色櫻花華釵,成為冥王府的助力。
司落櫻盯著槿花華釵咬牙,完全沒有想到,三小姐木槿花竟然恨她到如此地步。
木云澈看著眼中情緒復(fù)雜的司落櫻眼,臉色忽然冷了幾分,盯著司落櫻的雙眼道:“冥王府是個殘酷的地方,你還活著躺在這里,說明你還有價值。但不要讓你身上那一丁點兒的價值都消失了!希望你還記得,冥王府的棄子,會是一個什么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