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出門,看到那個小沙彌端著餐盤正要敲門。
“施主醒了?”靈山問道:“還發(fā)燒嗎?”
虞笙輕輕躬身:“不燒了,多謝小師父救了我?!?/p>
“不用謝我,是我?guī)煾妇鹊哪?。”靈山將餐盤遞給虞笙:“你用些吃食吧,等身體好了,再行離開?!?/p>
虞笙聽出這是在趕自己的意思,點(diǎn)頭應(yīng)下。
靈山轉(zhuǎn)身離開,虞笙躊躇片刻,叫住了他:“小師父,我能否去廟里上柱香,做些功德,算是感念昨日您和塵寂大師救了我。順帶,我也想當(dāng)面向塵寂大師道謝?!?/p>
靈山轉(zhuǎn)過身來:“徑山寺原本就向公眾開放,施主可以隨意活動。至于師父,白日里他要講經(jīng)授課,需得日落晚膳時分才有空閑,至于師父是否愿意見你,我就不確定了?!?/p>
虞笙明了,畢竟不是俗世之人,不在意這些虛禮也是常事。
送走靈山,虞笙背上包袱,走出了廂房。
徑山寺是國寺,香火旺盛,前世虞笙陪著婆母來上過香,對這里算不得全然陌生。
進(jìn)了大雄寶殿,她跟著人流上香磕頭,從包袱里拿出一張大面額的銀票,塞進(jìn)了功德箱之中。
“佛祖保佑,小女子前路渺茫,未來便只能浪跡天涯了,望佛祖保佑我平安順?biāo)欤俨挥鰫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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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和尚,冤枉人!
煙霧繚繞之中,她閉著眼睛碎碎念叨,卻全然沒有注意到,背后那雙淡然又深邃的眼睛。
走出大雄寶殿,梅林里的爭執(zhí)聲引起了虞笙的注意。
她循著聲音走過去,看到一個婦人在拉扯著一位小姑娘。
“你以為跑到徑山寺來便能躲得過去?我告訴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站著的婦人氣勢洶洶,單手直接將地上的姑娘拎了起來。
那姑娘涕淚橫流,連聲求饒:“娘,求您,求你不要將我嫁給胡員外,他愛打人,他會打死我的!”
“打死你也是你的命!你這么個賤皮子丫頭能換三十兩銀子,也算老娘沒有白白養(yǎng)你一場!”
小姑娘的哭嚎聲引得虞笙心中酸楚,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這個小姑娘若是就這樣被賣出去,怕是只會落得和她上輩子一樣的結(jié)局。
虞笙知道自己如今尚沒能完全安穩(wěn),不應(yīng)該招惹是非,卻實(shí)在不忍心見死不救。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