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際泛起魚肚白,前方才隱約現(xiàn)出一條公路的輪廓。
趙玄武直接站到路中間,攔下一輛破舊貨車。
司機探頭,打量著兩人渾身的泥污血跡,又看看趙玄武塞過來的一疊鈔票,喉嚨動了動,沒吭聲,朝后面車斗揚了揚下巴。
濃重的柴油味和劇烈顛簸充斥著車斗。
兩人背靠冰冷的鐵皮,筋疲力盡,總算能換口氣。
貨車轟鳴著,將那片陰沉的大山甩在身后。
三天時間。
足夠發(fā)生太多變故。
也足夠讓某些人,飄飄然以為大局已定。
張氏集團總部,頂層。
電梯“叮”地一聲,門無聲滑開。
張雨墨邁出電梯,迎面差點撞上一個人——財務(wù)總監(jiān),李文廣。
李文昌那個不成器的堂弟。
李文廣正低頭疾走,猛地抬頭看見張雨墨,像是見了鬼,腳步硬生生剎住,臉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
“張、張總?!您…您回來了?!”李文廣聲音發(fā)飄,“董…董事會正在開緊急會議!討、討論集團重組…”
“誰召集的?”張雨墨臉上沒什么表情,聲音也平。
“是陳…陳副總…”李文廣眼神躲閃,“他說您失聯(lián),他、他暫時代理…”
“帶路。”
會議室厚重的門被猛地推開。
滿屋子的嘈雜、爭吵,像被按了暫停鍵,瞬間死寂。
所有目光,“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到門口。
主位上,陳副總屁股底下裝了彈簧似的,噌地站起。
那張臉上擠出的驚訝,拙劣得可笑。
“張總!您可算回來了!哎呀,急死人了!集團現(xiàn)在一團糟,投資方要撤,好幾個項目都黃了,我們正想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