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客房陳設簡單,空氣里卻似乎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二十多年的老管家,誰不夸一句忠心耿耿?張家上下,提起周明,都是贊不絕口。
這樣一個人,會是下毒的黑手?
趙玄武閉上眼,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
張雨墨就站在門口,臉上全是難以置信,聲音都有些發(fā)顫:“周叔……他看著我長大的,怎么可能……”
“越是想不到的人,越有可能藏得最深?!壁w玄武睜開眼,站起身,“昆侖隨時可以去,但這個內鬼,必須先揪出來?!?/p>
“我不信!”張雨墨固執(zhí)地搖頭,“肯定是哪里弄錯了,周叔不是那樣的人!”
趙玄武不再爭辯,從懷里摸出個不起眼的黑色小瓶子,遞過去。
“你先回去,守著你爺爺和父親。記住,入口的東西,不管是吃的還是藥,都得你親手過一遍?!?/p>
張雨墨遲疑地接過:“這是……”
“滴一滴上去,變紫色,就是有毒?!?/p>
“好?!睆堄昴o了小瓶,“那你呢?你打算怎么辦?”
“我去會會他。”
夜色更濃了。
趙玄武的身影融入黑暗,幾個起落,便悄無聲息地貼近了張家老宅的后院。
周明的住處在最東邊,獨門獨院,和普通下人的區(qū)域隔著一段距離。
這安排本身就透著點古怪。
他像壁虎一樣貼著墻根移動,很快到了周明的窗下。
屋里亮著燈,光線昏黃,隱約有紙張翻動的聲音傳出來。
都這個時辰了,還在忙?
趙玄武腳尖一點,身形拔高,悄無聲息地落在房檐上,從天窗的縫隙往下看。
周明背對著窗戶,正低頭看著一本線裝的舊冊子,嘴里似乎還念念有詞。
桌上放著幾顆黑黢黢的藥丸,散發(fā)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腥氣,隔著窗戶都能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