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后,會議室靠后排的位置,一個看起來最年輕的董事,臉色變幻了幾次,最終顫抖著舉起了手。
仿佛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第二個,第三個……原本還心存僥幸的人,在巨大的壓力和求生欲面前,紛紛選擇了妥協(xié)。
夜色漸深。
張氏集團頂層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永不熄滅的燈火輝煌。
張雨墨關掉了面前的電腦,抬手按了按發(fā)脹的太陽穴。內部的清洗,遠比想象的更復雜,牽扯也更廣。
“光處理掉這些暴露出來的棋子,還遠遠不夠。”趙玄武站在窗邊,身影被窗外的霓虹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輪廓,“魔隱的根扎得太深了,各行各業(yè)都有他們的影子,必須連根拔起?!?/p>
“李文昌的底細,查清楚了嗎?”張雨墨問,聲音里透著一絲疲憊。
“查到了。”趙玄武轉過身,遞過來一份電子檔案,“難怪他能潛伏這么久,還爬得這么高?!?/p>
張雨墨快速瀏覽著檔案。
“李文昌,原名李虎,二十年前是魔隱門下‘武部’一個重要角色的親傳弟子。后來武部內斗,爭權奪利,一片混亂,他趁機脫離,偽造身份,改頭換面,潛入了商界,一步步走到了今天?!?/p>
張雨墨的眉頭越皺越緊?!八麨槭裁匆⒅腋赣H的公司?”
“兩個原因?!壁w玄武走近,手指點在檔案里一張已經泛黃的老舊照片上,“一是為了張氏集團掌握的資源和渠道,二是為了復仇?!?/p>
照片上是幾個穿著老式練功服的年輕人,面孔有些模糊,但其中一個,依稀能辨認出幾分李文昌年輕時的輪廓。
趙玄武指向照片上的另一個人:“這個人,和你父親,曾經是武部同一期的學員?!?/p>
張雨墨盯著那個模糊的面孔,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猛地竄了上來。“你的意思是——”
“叮鈴鈴——!”
刺耳尖銳的電話鈴聲猛地劃破了辦公室的寧靜。
趙玄武迅速接起電話,只聽了幾句,臉色驟變?!笆裁磿r候的事?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
他掛斷電話,神情無比凝重地看向張雨墨。
“趙無極,找到了?!?/p>
張雨墨猛地站了起來!“他沒死?在哪找到的?!”
“醫(yī)院。傷得很重,但人還清醒?!壁w玄武語速極快,“他拼死帶出來一個消息——李文昌只是魔隱推到臺前的一顆棋子,一個棄子!真正控制魔隱集團核心的那個人,馬上要親自出手了!”
“目標不只是張氏集團,”趙玄武的右手下意識地按在了腰側那柄隨身匕首的柄上,“他們的目標,是攪亂,甚至控制整個金融體系!”
“我們必須立刻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