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禾只是個村里屠戶的姑娘,嫁的人也只是邊種地,邊賣豆腐的李三柱?!?/p>
“你非要留住我也可以,一把刀把我殺了,丟去皇陵,給太上皇陪葬吧?!?/p>
李承淵眼地理的光熄滅了下去。
他沒再拉我,目送著我一步步走出皇城。
門外停著一輛極不起眼的青篷馬車。
是十文錢就能租到的。
我沒再回頭,抱著女兒踏上簡陋的車廂。
“駕!”
隨著車夫一聲短促的輕喝,揚鞭打馬。
車輪碾過宮門前冰冷的青石地磚,匯入城外官道上。
再之后便拐上了雜草叢生的小路,行駛?cè)チ肃l(xiāng)下。
夕陽似火,染紅了天邊的云霞。
最終停在了一處炊煙裊裊的小山村腳下。
我抱著女兒下了車,在這里買了一處房子。
村里人都叫我李嫂子,偷偷在背后叫我李寡婦。
不過沒關(guān)系,前幾十年動蕩不安,村里到處都是死了丈夫的寡婦。
我也沒什么特別的。
三個月后,街頭巷尾熱鬧了起來。
“聽說了嗎?皇后娘娘薨了,陛下說此生不再立皇后。陛下對發(fā)妻可真好,據(jù)說兩個人特別恩愛呢,真是可惜了,皇后娘娘年紀(jì)輕輕的,怎么就死那么早,也是個沒福的……”
我沒跟她們閑聊,回家把晾好的衣裳收了。
李承淵這輩子立不立皇后,我不關(guān)心。
只希望他做個好皇帝。
天下安穩(wěn),百姓都能吃飽飯,別再有那么多的寡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