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ckmate 6（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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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恩瑟爾？我這兒確實有這個名字的委托，但是閃光之愿這個姓氏可就不知道了，這就不是尋常人的姓氏吧！”

加茲拉老板像是絲毫不怕外人聽到似的，一邊大呼小叫地回答著，一邊從嵌在墻里的抽屜中掏出拉克絲詢問的那份委托信，確認(rèn)內(nèi)容無誤后，將委托信遞到她手中。

對于拉克絲打聽的這個姓氏，薇恩還是有些印象的。也就是這幾天，她剛巧在加茲拉老板的店里見過這個名字的留下的委托信，委托掛了快三個月，賞金給得過高，被人接過幾次，但很快又原樣掛了回來。任務(wù)描述太不詳盡，她懷疑其中有詐，就直接無視了這個任務(wù)。既然拉克絲剛巧問起，抱著互惠互利的態(tài)度，幫她問上一句也就是舉手之勞的小事，薇恩便直接把她帶到了加茲拉的店里。

“你從哪兒聽說他姓閃光之愿的？”加茲拉一邊喊，一邊不知從哪里掏出根皺巴巴的自制卷煙，瞇著眼把煙點燃，又吸了一口，吞云吐霧地端詳著拉克絲，見她的臉上浮現(xiàn)了焦急又不解的表情，這才笑出聲：“別擔(dān)心，就算站在門口，你也不可能聽到屋里的一點動靜。忘了昨天下午你來這兒的時候嗎？你以為我們關(guān)店了，還在門口晃悠了半天，還想敲門來著，我什么都知道。”

難道我被監(jiān)視了？拉克絲聽著老板漫不經(jīng)心卻言有所指的話，下意識地掃視雜貨店幽暗的四個角落，帶著遲疑地轉(zhuǎn)頭看向薇恩，似乎在等一個解釋或者答案。“沒辦法，做我們這行的只能這樣，我得隨時知道店里的樣子?！奔悠澙駛€普通的雜貨店老板一樣，裝作抱歉地笑了笑。透過嗆人的煙霧，拉克絲從那對彎曲的笑眼里讀出的是狐貍般的狡猾和萬分的不信任。她警惕地收回視線，默不作聲地讀起任務(wù)信。印象中上次來這店里的時候，因為是遞送情報給薇恩，而不是托她的關(guān)系打聽消息，所以老板并沒有對她表現(xiàn)出什么。但這次輪到她有事相求，加茲拉令人不悅的一面也就暴露出來了。她明白在賞金獵人們的眼里，準(zhǔn)確的消息都等于實在的金幣，所以無論現(xiàn)在有什么問題和不滿，在這里也是不能有所表現(xiàn)的。

古恩瑟爾委托的地點是離這里不算太遠(yuǎn)的蒼白之谷。雖然名字聽起來像片荒郊野地，但拉克絲記得，那只是個離首都有一些距離的，坐落在北部山地旁的普通鎮(zhèn)子。她并沒有去過那里，也記不起母親和那個鎮(zhèn)子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任務(wù)的賞金確實高得離譜，如果真的按照說明去到那個鎮(zhèn)子，并在那里留宿幾天，按首都旅店的房費來算，賞金扣掉三個晚上的房錢，仍然能凈賺至少二十個金幣——而任務(wù)的說明只是

“請人協(xié)助消滅一只潛伏在家中地下室里的怪獸”，有關(guān)怪獸的類別、體型和可能造成的具體威脅卻語焉不詳。拉克絲端起信紙，仔細(xì)將寫信人的筆跡檢視了半天，還是不能確定這份筆跡，與她藏在抽屜里那摞信件的究竟有幾分相似。難道是自己想得太多？雖然古恩瑟爾這個名字在德瑪西亞不算常見，但只要見不到姓氏，總歸無法確認(rèn)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打聽的人。

拉克絲搖了搖頭，把信放回柜臺，緩緩?fù)苹亟o加茲拉。她努力維持著鎮(zhèn)定的表情，抬起頭回視對方：“我非常感謝您慷慨的幫助，雖然他應(yīng)該不是我要找的人。我知道，這樣冒昧打聽您們的消息很不合適，所以今后如果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我——”

“我什么也不圖你的，小姑娘。”加茲拉打斷了她，像是聽不慣她繁瑣的說話方式，他慢悠悠地把手里的煙屁股按滅在柜臺上，摸過古恩瑟爾的任務(wù)信塞回原處。“既然沒幫上忙，那也就沒什么謝不謝的了。你說是吧？”

薇恩趕忙用指節(jié)敲了敲柜臺，打斷老板越發(fā)不友好的話音：“加茲拉，別這樣說話。一個委托人而已，有什么不能問？任務(wù)原本就是要有人做的?！?/p>

“我怎么啦？”加茲拉瞪了瞪眼，一副不能理解薇恩為什么埋怨他的樣子。

“她是我朋友?！鞭倍鲝娬{(diào)道。

“沒錯啊，那就更不用謝了！”老板理所當(dāng)然地點點頭，轉(zhuǎn)向拉克絲，“怎么，要不你干脆也來我這里做事？上次來給她送消息的就是你，對不對？”

拉克絲趕忙擺了擺手，假裝聽不懂老板的揶揄和假客套。她已經(jīng)默默背下了古恩瑟爾留下的地址，也不愿再應(yīng)對加茲拉的嘴臉，她像接待教會的訪客那樣笑著向薇恩和加茲拉行過禮，后退兩步準(zhǔn)備離開雜貨店。

走出店門的時候，拉克絲回身瞧了薇恩一眼，卻只能看到她的后半個側(cè)面，因為薇恩把身體背了過去，直勾勾地盯著門后的貨架，像是在出神思考什么事情一樣。

她似乎并沒有打算一起離開。拉克絲轉(zhuǎn)身的一瞬間遲疑了，最終還是咽下了到了嘴邊的疑問。她低頭揉了揉還在陣痛的太陽穴，回憶起清晨時和衣躺在陌生地方醒來的窘境，一陣揮之不去的難堪又涌了上來。推開店門的一剎那，胸口莫名沉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

“加茲拉，她不是壞人，你以后別這樣了?！?/p>

目送著拉克絲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對面，薇恩頭疼地望向柜臺一臉無所謂的加茲拉老板。加茲拉早有準(zhǔn)備，直接把一只帶著火漆章與簽名的信封塞到薇恩手里：“你先看看這個。”

薇恩瞄了一眼信封上的內(nèi)容：“閃光之愿？這是怎么回事，你剛才怎么不拿出來？”

“不是我怪你，你也不打聽打聽?！?/p>

加茲拉干脆瞪了她一眼，“這種大姓，一般人能有嗎？一看就是皇室賜的，你朋友是什么身份？打聽這個做什么？”

“你是說，那個古恩瑟爾的姓氏就是她問的‘閃光之愿’？”薇恩緊皺眉頭，根本不理加茲拉的埋怨，“為什么不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