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目光不是兇、也不是狠,而是一種「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動手,但如果你們繼續(xù)吵,老子就會考慮動手」的冷靜。
空氣瞬間卡住。
那個原本笑最大聲的流氓突然收聲,嘴角微微ch0u搐,手肘輕碰旁邊人,「欸…算了啦,我們走啦。這家伙好像不太正常?!?/p>
「對啊對啊,神經(jīng)病。不要惹他?!?/p>
於是三人一邊碎念一邊退場,走得b來的時候還快。
姜翊甯看到那幾個流氓走遠,松了一口氣,大概是這輩子最用力的一次大吐氣。她原本準備打開手機導航,看哪條巷子可以快速溜走,又不被發(fā)現(xiàn),結果眼角卻不受控地飄回那個蹲在墻角的季承羿。
他還在原地。
嘴角掛著血,表情看起來像別人欠他五百萬,但他蹲在地上的樣子卻不太像在清理傷口……反而像是在撿什麼東西。
她腦袋第一時間的反應是:現(xiàn)在該走了,快點走,馬上走。
走??!
但她就是沒走。
——他真的在撿東西?
她忍不住又探了一眼,這次看清楚了。
那是一只掉了耳朵的兔子布偶。季承羿正用一塊灰se手帕,把那只兔子布偶小心地包起來,動作b剛才對那些混混還溫柔一百倍,更正,兩百倍。
是的。
兔子。布偶。他。嘴角還流著血。然後眼神很溫柔?
翊甯的腦袋短暫當機三秒鐘。
「反差好可ai……」她不自覺地說出來。
然後,他抬頭。
目光筆直對上她。
「你看到了?」
他的表情沒有憤怒,沒有驚訝。只是眉頭微皺,語氣低得像夜里的垃圾車音效,準備把她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