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jié)之時各省進貢的玩意兒,除卻真有作用的,幾乎都被楚潯悉數(shù)地賞了雨露,還自覺一日都送去太過張揚,于是一日賞一點。江南的東西最多,因那間的手藝精細,送來的莫說刺繡錦緞,女子所用的金銀鐲到發(fā)簪步搖都是極精致的。
他人是沒常來,東西倒日日都送來。
偶爾夜里他來得晚自己已困乏,想睡又不得睡,雨露估摸著時日,心道不若自己白天去陪陪他,省得夜里他再來折騰。
楚潯幾次玩笑要她日日去侍筆,她卻未沒去過兩回。今日送來的東西里有一盒子上好的筆墨端硯,估計那人根本沒瞧著就送了來,否則這東西定是應(yīng)該留在他那御書房的。
因著要去陪她,雨露重理了發(fā)髻。
忘了哪一回,楚潯撫著她后背搖晃的青絲時說過,他喜歡只抽出一支簪子,便能見她墨發(fā)傾泄的樣子。
剛巧她也喜歡只挽發(fā),從前是因著不合宮妃典儀才不敢偷懶,可既然那皇帝喜歡,若真有什么人來指摘,她也可說——陛下喜歡。楚潯喜歡的太多了,唯有這種合她心意的才被她收攏了。
她理了裙袍往御書房去,到門口時接過那方盒子,也不等人通傳,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不想里面竟有人。
不僅有人,還有一方落地的雕花繡屏,正擋在他案前,半遮半掩他身形。剛送繡屏來的女官見著她來便笑:“娘娘來得正巧,陛下才將要人將這繡屏給您送去?!?/p>
“是好東西?!庇曷缎πΓC屏上四面的金絲花卉與鸞鳥,用指尖觸了觸,湊近瞧著那極精細的繡工,又自繡屏這邊越過頭去看楚潯:“陛下還要送?再賞,暖玉閣可要滿了?!?/p>
楚潯停了筆,似笑非笑地望她:“不是喜歡?”
“陛下可瞧清楚了。”雨露點了點那一面繡花之上的金絲,提醒道:“前日那支牡丹簪子臣妾還可以收著不戴,這繡屏之上如此傾國的牡丹,也是臣妾能用的東西?”
“愛妃那宮里,不合禮制的東西還少?”楚潯屈指敲了敲木案,示意她走近來,攬著她的腰將她抱在腿上,“再者,后位既空懸,這東西本就無處該去?!?/p>
他驀地瞧見她松散挽發(fā)上的那根玉簪子,瞇了眼吻在她唇邊一下,夸道:“好乖的心肝兒?!?/p>
“這又是哪里學(xué)來的?”雨露聽得臉紅,直躲他摸在自己腰側(cè)的掌,不得已按住他的手腕。
楚潯停了手,想起繡屏外還有位女官,略微揚聲吩咐:“去將剩下那些一起送來吧,讓她自己挑?!?/p>
待那女官退下,他才忍笑敲了敲她腦殼,意味深長地引問:“那夜你睡下時,手里捏著本什么來著?”
“你看了?”雨露想了想,倏地臉紅到耳根,直抓他衣領(lǐng),嘴硬道:“那上面可不是這么叫的。”
“你睡下了,給你折騰起來又要鬧脾氣,不看那出《金瓶梅》,真只看你不成?”楚潯將她放在案前,從龍椅上起身湊近她,垂下的鳳目中意味曖昧,輕聲呢喃:“那上面是怎么說的——我的親親,你便是我的心肝……”
雨露咬著唇,含羞帶怯地看了他一眼:“陛下記這么清楚做什么?”
“朕讀得認真?!背√殖槌鏊彀l(fā)的簪子,讓那團柔順的青絲自自己手中滑落,更傾身吻在她耳畔,吐息灼熱:“不認真些,若是忍不住將你鬧醒了怎么辦?”
被解了挽發(fā),雨露輕哼了一聲,抬手攀上他寬厚的肩頸,任他將裙擺掀了上去。楚潯滾燙的吻便順勢而下,解了她胸前系帶,讓那兩團柔軟只隔著蹭紅綢肚兜與他見面,仍不滿足,用手掌將半邊豐滿的酥胸托了出來。
“今日有得是時辰,”他用灼熱的掌一邊揉捏她的乳肉和紅珠,一邊一下下啄吮她的唇,間隙不越一息,意味深長地瞧了瞧那繡屏,“這繡屏有了用處,便留在朕這里……”
“不是才說要給臣妾?”雨露的手抓緊他后背,微微喘息著,偏頭給他一路吻到胸口,“陛下有何用處?”
不消片刻,她便知道用處是什么了。
那女官著人帶著剩下的貢品進來時,還未瞧見書案下那段皇帝與寵妃交纏著落下的腰帶,只顧著叫宮人們小心些。
“陛下,奴婢把這剩下的東西都送來了,可叫娘娘來挑挑?”她站在繡屏之后發(fā)聲問,卻有一會兒沒人答話,這才疑惑地抬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