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楚潯睨她一眼,“朕還不至于真被她管著?!?/p>
“不行,太后既罰了,陛下敢抗鳳旨,臣妾可不敢?!币娝麃碚娴模曷囤s忙往他懷里貼緊了,杏目微顫,似帶秋水,抬手抱上他寬厚肩臂,柔聲道:“陛下若帶臣妾闖出去,于您威名有損……”
若真被他帶走了,讓所有人都知道楚潯為寵妃違抗鳳令,不僅坐實了惑主,她在宮中也要樹敵無數(shù)。太后本也是為了助她演一出苦肉計,現(xiàn)在收網(wǎng)為時尚早。
她正思索著,卻見楚潯鳳目微瞇,靜默片刻后,垂首與她額頭相抵,聲音冷冽:“苦肉計?”
雨露心下一驚。
這皇帝果然是敏感得可怕吧。
可楚潯很快收回了眼神,像是不大在意似的。
“既如此,今日不同朕回去,日后便別哭著喊手酸了?!彼脺?zé)嵴菩哪﹃难?,也替她捏了幾下,想起什么似的望向她的眸,別扭放緩語氣問道:“身上可還疼嗎?”
那夜他縱情太過傷了她,下了朝本想去瞧瞧,卻聽底下人回稟雨露被太后罰去欽安殿,心里驚疑了好一會兒。他本就并不輕信,只是這會兒來親眼瞧了,聽她好似真一腹委屈的模樣,略放了放那些疑慮。
雨露坐在他懷里,握住他手腕,杏眸嗔瞪他一眼:“您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這樣說只是玩笑,楚潯卻真順著她的話來扯她腰帶,雨露作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掙了幾下,被他抬手調(diào)情似得打了下屁股,老實了。
燭光幽微,他借著那點亮光瞧見她腰側(cè)消去了一半的掌印,剛好與他手掌的虎口吻合,不知是那夜掐著她的細腰后入時捏的,還是后來在窗前疼她時也這樣掐按過。
“陛下可看夠了?”雨露掙扎著想系上腰帶,可那素色腰帶有一半還被他捏在手里,哼了幾聲:“快松手,我身上冷呢?!?/p>
楚潯回過神,聞言卻沒松開她的腰帶,反而不言不語地接過她手中那一半,自己給她系上。
可大抵這位九五至尊并沒做過這種事,雨露親眼見著他快將自己的衣服系成死結(jié),忙伸出手去按住他,紅著臉嘟囔道:“陛下不會給姑娘穿衣便別動手解呀,您若系了死結(jié),臣妾還怎么脫?”
楚潯被她說穿也不惱,松了手給她自己系,觀摩了她系腰帶的動作,冷聲道:“朕拿劍給你挑了,自然也就不必解了。”
雨露狠錘他肩膀一下,長舒一口氣。
這人寡言少語是沒錯,可一說話便又直白又毒辣,惹人被他逗弄又沒處說理。
“好了,你歇著吧?!?/p>
楚潯將她從懷里放下,起身理了理一身玄金常服。
雨露卻起身來,披上衣裳,將兩只手放在碳盆之上烤了烤暖,憋著氣似的說:“陛下快走吧,臣妾被你攪醒了,要去再抄幾頁經(jīng)?!?/p>
“不是說手酸?”楚潯面無表情握過她那雙手,薄唇微啟,冷冷道:“朕瞧你再抄十卷也清不了心,洗不掉一身媚氣?!?/p>
雨露不甘示弱,捻指一捏他手掌:“陛下覺得臣妾狐媚,那是陛下該去抄經(jīng)清心,臣妾好心分您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