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
已經是晚上九點,周氏集團辦公室卻還是燈光明亮,跟落地窗外的沉沉夜色形成鮮明對比。
助理將最后一份文件放到桌上,忍不住打了困倦的哈欠,打到一半發(fā)現周聿桁在看他,嘴張一半趕緊閉上,困意沒了。
果然老板和老師的眼神是最好的醒神利器。
實際上,周聿桁也沒那么周扒皮,簽完字將文件遞個給他:“你們下班吧,我晚點回去?!?/p>
作為一名合格的助理,這時候自然要體貼關心,畢竟老板太過勞累猝死的話,他們也不好過。
“周總您也不要太勞累,要注意身體?!?/p>
周聿桁:“我健完身就回去了?!?/p>
“……”
助理真是打心底佩服周聿桁,那么高強度的工作下,還能堅持每天健身,好像落一天就會身材走形一樣。
老板如此自律的態(tài)度也激勵了助理,助理打算今晚把收藏夾里吃灰的健身視頻也調出來練一練。
周聿桁健完身后已經是十點多,他打了個電話出去,每天都會問一樣的問題,每天也會得到一樣的回答。
“繼續(xù)找,任何線索都別放過?!?/p>
他掛了電話,另一個號碼打進來。
江曦瑤可憐兮兮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聿桁,我不想去那么遠的地方做康復,京北一樣有好醫(yī)院,為什么一定要把我……”
“不是你說的希望早點站起來。”周聿桁面無表情打斷她,“最權威的治療師在豫城,你當然在那邊更好。這個事不要再給我打電話,如果你不滿意我的安排,以后我不管就是。”
許久,聽筒傳來兩聲輕輕吸鼻的聲音:“好吧,我聽你……”
江曦瑤話沒說完,周聿桁沒有耐心地掛斷電話。
他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后開車回璽樾府。
裝修豪華的房子空蕩蕩的,開關門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顯得格外清晰。
周聿桁獨自穿過寂靜的客廳,在主臥的床上躺下。
偌大的雙人床如今只有他一個人。
他習慣躺在溫苒常睡的那邊。
明明很累很倦,閉上眼卻怎么都無法入睡。
他坐起來,干咽了兩粒褪黑素。
視線掃過床頭柜的相框,修長的手指將相框拿過來,照片已經修復好,可修復技術再好也會有瑕疵,沒辦法恢復如初。
周聿桁重新躺下去,將相框橫過去正對他的臉,這樣照片上的小姑娘就好像在對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