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篇獸神傳1——孤獨
祥:
我來自何處誰知道呢。
我是何姓名?只記得有人曾叫我祥公子,所以我便叫做祥,當然,除了我自己,誰也不會在乎。
悲,喜,哀,樂?笑話,凡人的表情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臉上?我真是個怪異的“物什”,一塊土色的破布披在身上,蓋住頭發(fā),盡量讓自己躲藏在那小小的陰暗里,甚至已經(jīng)忘了該如何發(fā)音講話。
我覺得自己應該有歸屬,應該有個名字,我怎么能不是這世界的一份子?我也有軀體,也有呼吸,總要有個出處,應該會有個女人將我生出,應該會有人將我養(yǎng)大,可是在我的記憶中,除了一聲模糊地“祥公子”,再無其他。
祥公子:
那天,柳家最后一個人終于崩潰了,那是個六七十歲模樣的婆子,癲瘋地闖出了柳家冷清的大門,哭嚎著像厲鬼一般,憔悴的如朽木一樣,可誰又知道,誰又可能相信,這個婆子才十六歲。
三年了,最華貴的柳家人逃的逃死的死,足足有幾百人吶,說起來也算是個傳奇或者故事了。只不過這個故事的緣由,卻是因為一個呱呱墜地的孩子。
仆人們都叫他祥公子,祥公子出生時,他的母親就莫名死去,身體像被吸干了一般,干枯地像塊木頭。滿月時,已經(jīng)有四五個仆人變了模樣,原本十幾歲的丫鬟,均長出了滿頭白發(fā)。柳家人將祥公子視為妖孽,連其生父都要將其絞殺,鋒利刀子輕輕在其脖頸上一劃,然后將他扔到了荒野。誰知道,半晌過后,他又哭嚷著爬了回來,人們到那荒野一看,發(fā)現(xiàn)所有的草木都凋零成灰,其中倒著許多生靈的尸骸,而祥公子的脖子早已恢復了原樣。
柳家人想清楚了,這的確是個妖孽,他們斷然惹不起,所以紛紛出逃,偌大的家業(yè)均拱手讓給了祥公子的父親。這父親也逃過,可是無論逃到哪,祥公子早晚會爬跟過來,最后,父親也認了命,無奈的抱著祥回了家,并遣散了所有仆人,只從別處新招了個十三歲的小丫頭,來照顧他們的起居。
祥公子兩歲時,他三十多歲的爹就已經(jīng)是八九十歲的模樣,沒幾日就老死過去。十五歲的小丫頭看起來像三四十歲的婦人,只好獨自在柳家住著,待祥如自己的弟弟。一年后,終于,小丫頭崩潰了,真的崩潰了,天啊,她才十六歲啊,她要逃,逃到地獄也要逃,那是個惡魔,是個真正的惡魔,小丫頭跑出大門后,一頭鉆進了冰冷的湖水
祥公子不知道小姐姐什么時候回來,就坐在門檻慢慢等,等的肚子餓了,便四處找吃食,有人販子看他孤零零一個三歲娃子,陰笑著用些食物將他引去,誰知在觸碰到祥胳膊的瞬間,身體就如虛脫了一樣,連喘氣都困難極了
他就這樣成了流浪兒,憑著生存的本能,到處去撿食物,誰遇到他就是遭了厄運,連身邊的花草都會在其經(jīng)過時慢慢凋落,久而久之,祥公子懂了些人事,他明白了自己是個怪胎,所以學會了躲避,習慣了將自己隱藏在陰暗處
祥:
好想有個伙伴,人間若是有孤獨,定然都是些玩笑話,因為所有的孤獨都屬于我,我便是孤獨。
手輕輕觸碰上那美麗的花瓣,再眼睜睜看著它緩緩軟黑下來,我不知見了有多少次了,我不懂得喜怒哀樂,不懂得人情世故,我心里從來都是恨的感覺,恨自己,恨花,恨人。
祥公子:
十四歲的祥公子,在這天來到了處山野,漫山的野花美得人心醉,流浪的祥公子肚子餓的厲害,伸出臟兮兮的手抓了片花,趁著那花還沒有凋零時感緊送進嘴中,一把一把,花瓣在嘴中腐朽,像嚼著泥巴,卻可以填滿肚子。他在與自己賽跑,花凋落的越快,他就要跑得越快,漸漸地他跑過了幾座小山坳,他忽然感覺到了人的氣息。
那是個女孩,美也只是普通人中的美,氣質(zhì)平淡也參雜著幾分高貴,她雙腿并攏坐在花叢之中,漫山的花都在凋零,很快就蔓延到了女孩身旁,祥心里著急,卻也只是幾瞬的功夫,他明白自己救不了這位女孩,他只能害人,只能是個禍害。
失落落的轉(zhuǎn)過身,等待著聽到熟悉的嚎叫聲,恩?許久了,還是沒有聲音傳來,祥好奇地轉(zhuǎn)過頭,他
特別篇獸神傳1——孤獨
祥:
我瘋了,我徹底瘋了
她是誰,不!不要告訴我,風別吹了,草別動了,我就死在這一瞬就好了,天啊,天啊求求時間別在轉(zhuǎn)動,哪怕是虛假的,也要賞賜給我這短暫的幸福。原來這就是快樂,我的嘴唇竟然張開了,我的喉嚨竟然開始發(fā)癢,我得說話,得走過去!不不不,這是假的,這一定是假的!我不能過去,一定會消失的,這是夢,這是老天在戲耍我!
她看向了我,怎么辦,我該怎么辦,我得走過去,跟她講明,我是個人,有臉有胳膊,我不能被她當做個怪物。(掀開了破布,露出了臟兮兮的臉。)
這樣就對嗎,我只能將嘴向后拉長,這算是笑嗎,她不會被我嚇到吧。(僵硬的站著,比石頭還要安定)走啊,該死,這該死的腿,快動啊!一步,兩步,快了,又近了(頭低下,怕嚇到她),好漫長的路,看到腳了!好好的抬頭
“嗚呃”我在做什么!快說話啊,混蛋,你這個蠢物,你這個泥鰍瓜子(從前有人罵祥的話),“呃嗚喔我”
她笑了,她是覺得我奇怪嗎?我這個蠢驢,我該死,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