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真相的浮現(xiàn)——噩夢
“家家”木子云躺在家中土炕之上,忘了自己是怎么進的家門,也忘了自己見沒見到爹娘,只是覺得腦海中許多畫面快速的滑過,他來不及看清每一個場景,就像他夜晚常常做起的噩夢一般,令他痛苦不堪,卻不可知曉緣由。
他就這樣在炕上躺到了深夜,火珠就掩藏在他的發(fā)絲之間,他的心不是一般的焦躁,撥開一層層裹著心臟的思想的外衣,他竟然發(fā)現(xiàn),心的最深處,最原始純潔的地方,正是那暴躁氣息的起源地,原來,他自始至終都是這么一個可怕的怪物。
夕陽下山了,夜的故事便開始了。
子云爹娘一直擔憂木子云是否腦子出了問題,本來聽說三城降下天災(zāi),木樁要跟著村里爺們?nèi)ゾ葹?zāi),結(jié)果兒子忽然回來了,看著模樣,似乎是從火災(zāi)中剛剛逃出,想必心神受到了大刺激,腦子壞掉了,兩口子急的火上澆油,卻什么也做不得,只能苦苦等待到黑夜。
夜深時,子云娘忽然想起件事,急忙拉過男人說道:“今天是七月十,明天可不就是兒子的懸弧日,那今天晚上!”
木樁拍了額頭道:“可把這事給忘了,我去準備些土去!”
今晚又要開始一場雷宴了,但就在子時,原本雷聲當起的時候,夜,出奇的寧靜。
而木子云在這一晚上,做了一個長長的夢,而這一次,他從頭記到了尾:
霧蒙蒙的村莊,只有三兩座土坯房。
屋面上干干凈凈,門都是敞開著的,老人坐在扇廢棄了多年的石磨上,掰著手指,仔細的數(shù)著日子。
他光禿著頭頂,而山洼、溝掌里的荒草卻生的茂盛。耕地里倒著木犁,木犁后是一兩潑牛糞,吆牛聲響在山坡上,時而詼諧,時而疲憊,你若站在旁邊,乍一看去,定會忘了今夕是哪年,就像那老人,手里頭點著的不是時辰,而是歲月。
“是了是今年,是今天。”老人動了動麻木了太久的面皮,一雙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他等著呢,在這個孤獨的、無情的,所謂規(guī)則的世界里,等著一群孩子。
瞧,孩子們出現(xiàn)了,從多少年也沒有改變過模樣的土坯房中走出來了,老人等的太久了。
“過來,過來”老人不肯挪動身子,瘦巴巴的骨架還佝僂著肩膀,彎坐在那石磨上,朝他們招了招手。孩子們聽話地跑了過來,嬉嬉鬧鬧的,趴在那老人的腿邊。
老人來回仔細數(shù)了兩遭,是九個孩子,那就對了,他迫不及待的,說出了自己醞釀了不知多少年的故事,“誒?孩子們,你們聽說過陰陽石嗎?”
“陰陽石?”一個女孩搖了搖頭,“壽木爺爺,那是什么啊。”孩子(下)真相的浮現(xiàn)——噩夢
“兇獸?兇獸是什么,是人嗎?!逼渲幸粋€男孩問道。
“說是人,他們有獸的力量,說是獸,他們卻也有人的本性,但這本性卻隨著時間消逝,它們分散開來,瓜分了當時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世界,它們能力不一,誰若反抗便會生靈涂炭,眾生們痛苦不堪,這九只兇獸被根據(jù)能力和樣貌取了名字,分別是梼杌,混沌,麒麟,九頭鳥,血勿狄,窮奇,囚牛,鐘山龍,饕餮,生靈們每日祈求上蒼,以得到救贖,就在萬念俱焚時,九個散發(fā)著希冀之光的天神從天而降,與九獸展開了又一場曠世之戰(zhàn)。”
“然后呢,然后呢”孩子們急切問道。
“唉,未想到,這場戰(zhàn)役整整兩百年也未能分出勝負,雙方都身疲力竭,受傷慘重,大陸的生靈在這兩百年內(nèi)幾乎消亡殆盡,雙方只得罷手,在大陸中心爭辯十天十夜,終于制訂了新世的規(guī)則,并約定各自不再亂世,而這樣的格局也僅僅維持了千年,最終被兇獸窮奇打破,天地再次大亂,天神和兇獸這次真是不死不休?!?/p>
“壽木爺爺,最后是誰贏了呢?”
“沒有贏家”老人干脆地回答后,眼神有些飄離,他忽然站起了身,顫顫巍巍地怒道:“這是場詛咒,是命,兇獸死了,天神也死了,但陰陽石卻讓他們輪回不休?!?/p>
孩子們被嚇的說不出話,老人恍惚的坐了下來,許久之后,赫然一笑,“罷了,罷了,我還需怎樣的關(guān)切呢,我的,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九個天神正是當初摸到陰陽石陽面的人類,這十八個原本是母子,是兄弟,是愛人的人類,統(tǒng)統(tǒng)陷入了無限的輪回,無休止的戰(zhàn)爭之中。”
“爺爺,怎樣才能停止輪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