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嚎叫著,依舊揮舞著匕首。木子云抓住了他的雙臂,憐憫地望著這崩潰了的男孩,這時(shí),火主的手放在了木子云的右手上,木子云的身體突然僵住。
火主低聲說道:“就這樣,慢慢來?!蹦咀釉仆蝗魂嗔四泻⒌母觳玻纯嗟陌Ш柯曧懫?,木子云吼道:“你放開我!放開我!”并立即生出火焰來反抗,可惜,木子云的火均是虛假之物,只能聽從火主的靈魂之火,木子云喚出的火焰越多,身體被控制的就越厲害。
對(duì)了,火珠!木子云寄希望于火珠上,心念起,喚來火珠到眼前。火珠奮力向外吐火,而這大片氣勢(shì)洶洶的火焰卻被火主的幾條細(xì)火吸引到了別處,“嚯嚯”火主笑道,“它雖有靈魂,卻不與你相應(yīng),你還是靜下心來,享受這個(gè)過程吧。”
咯吱,男孩的另一條胳膊也被掰斷,木子云抖動(dòng)著說手,掐住了男孩的脖子,男孩絕望地抽泣,木子云眼睛血紅,嘶吼道:“住手,住手啊!”
“啊”男孩在劇痛中被燒化了脖子,頭顱在地面滾了好遠(yuǎn),木子云一下子卸了力氣,跪到地上,突然,耳邊傳來了陣雜音,漸漸地變得清晰,然后,一段刺耳的叫聲從耳邊響起,夾著著太多的聲音,太多的生靈在哭嚎,那樣的攝人靈魂,卻又那樣的熟悉,木子云抖動(dòng)的身體睜開了眼,面前忽然出現(xiàn)了座著著烈火的房子,房梁已坍塌,燒焦的木柱下是即將燒成白骨的尸體。
有人撞到了木子云的肩膀,卻立即被旁邊爆炸產(chǎn)生的火氣噴到天上,砸下來成了肉泥,昔日繁華的街道上,堆滿了尸體,再熟悉不過的場(chǎng)景了,木子云每次的噩夢(mèng),都會(huì)回到這座城,一遍遍的“從頭再來”,一遍遍的成為罪人
當(dāng)灰煙散去,木子云又回到了這籠子里,眼神呆滯,流著冷淚?;鹬鞯氖职丛谀咀釉频念^上,嘴靠在木子云耳邊幽幽說道:“來,我們繼續(xù),放輕松,讓你的靈魂蘇醒,殺人吧,享受殺人吧,當(dāng)他們對(duì)你恐懼時(shí),你便會(huì)感受到樂趣,哼哼哼真是美妙??!”
時(shí)間或許對(duì)于天地之物,真的是子虛烏有的東西,木子云早就忘了在這里呆了多久,或者,他根本就不再考慮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是在煎熬,煎熬自己,折磨著別人,漸漸地,他有了感覺,就如他在落馬河上,真正的靈魂
可木子云不能是火主,他將心靈禁錮在小小的地方,千百遍地告訴自己,自己是罪人,但不能再做罪事,可手心不一,他殺的人越來越多,幾乎都是在火主的控制下完成的,漸漸地,木子云麻木了,呆滯了,忘卻了火主所在,甚至忘卻了自己。
今日,或者說噩夢(mèng)之后,木子云又來到了籠子中,那里蹲坐著今天的“活物”,火主拍著木子云的脖子,低聲說道:“這回,你自己來,和之前一樣,從腳底穿到內(nèi)臟,從嘴巴出來,再鉆進(jìn)頭皮,嚯嚯嚯來吧,別讓我失望?!?/p>
木子云木訥的走到那人身前,卻不動(dòng)作,火珠中的火焰將他的身體清洗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是熾熱的溫度,可始終滲不進(jìn)他的心。沉寂中,突然從木子云心口竄出條細(xì)焰,鉆進(jìn)了那人的腳底。幾息后,嘭的一聲從膝蓋穿出。
“桀桀桀桀哈哈哈哈!”火主仰頭大笑,吼道:“就這樣,哈哈,就這樣!吃透他,燒透他!”
木子云呆滯地站在那里,看著那細(xì)焰再次穿進(jìn)那人的腿中,火主接著喊道:“別讓凡人的感情束縛住你,將他想象成你關(guān)心之人,殺了他,穿透他,如此,你便徹底的成為惡魔,你便徹底的控制了靈魂。”
木子云的眼神依舊木訥,而那細(xì)焰已經(jīng)鉆進(jìn)了那人肚皮,在抬頭的一瞬間,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子云?”
眸子中幽光一顫,木子云突然來到處地方,那是青山峰法門煉丹房后。他蹲坐在處火堆旁,烤著片肉,只有他一人。
“子云?”又響起了那道聲音,轉(zhuǎn)過頭,一個(gè)十五六歲的姑娘站到了他面前,“你這孩子,又偷來肉吃了?怎么不說話,怎么?被發(fā)現(xiàn)了,被打了?”
木子云說不出話來,眼神中有了漣漪,那姑娘嘆了口氣,蹲下來,將木子云抱在懷中,輕聲細(xì)語道:“你喜歡吃肉,大姐給你買,想要什么,都可以跟大姐說,你這家伙啊”
“大姐,大姐,我也要吃哩。”又響起了道聲音,轉(zhuǎn)頭看,是八歲的虎子,他羨慕的望著木子云,向前挪了幾步?!斑€有我呢。”那一邊,是五歲的李牧。
“好好好,你們要什么,大姐都買!”
“嘻嘻”
“哈哈木子云這鼻涕蟲又哭了!”
“恩?”馮靜低下頭來,見到木子云呆滯地臉上,滑下道熱淚。馮靜將他抱得更緊,撫摸著他的頭發(fā),愛憐地說道:“別怕,有大姐在。”
“我也在!”虎子急道。“恩恩”李牧只顧著點(diǎn)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