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丫鬟一本正經的點頭說道:“就是這啊,女婢退下了,不打擾公子休息,有事公子吩咐便是?!?/p>
“我說,嘿,姑娘開玩笑的吧?!?/p>
丫鬟嗯的搖著頭,又拜了個禮,便輕步退走了。木子云愣愣地摸著木柱,看著圈里的畜生,有點摸不著頭腦,忽的向東邊角落砍去,發(fā)現(xiàn)那藏著個家伙。一下子都明白了,木子云長呼了口氣,頗是無奈。風箏微笑著從黑影里走出,手指放在嘴唇上,探著腦袋瞧了瞧,說道:“咦?木公子還沒睡啊,難道是住不習慣?”
“咳呃,住到是行,就是喉嚨太干,有喝的嗎?”木子云眼瞥向別處,顛著腿說道。
“有啊”風箏歡快的從一片水缸中舀出勺水來,送到木子云面前,“木公子請,這些小事直接告訴下人就行了,千萬別見外。”木子云看著風箏那似強忍笑意,又人畜無害的“天真”表情,心中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哈”接過來,泯了幾口,砸吧砸吧了嘴,木子云嗯著點了點頭。
“怎樣?公子可還中意?”風箏淺笑道。
“恩”木子云意猶未盡的模樣,“甜,甘甜可口,雖有一絲涼意,但不及小姐的暖心,讓在下回味無窮。”
“那就對啊,這水啊,是畜生喝的,勺子也是畜生舔過的,公子覺得舒適當然是對的?!?/p>
木子云怔了一下,忽的看了看勺子,又望見了那幾頭畜生,嘔一股腦倒到旁邊,吐了起來,風箏歡快的拍了拍木子云的后背,輕聲在木子云耳邊說道:“公子好生休息,我就不打擾了”走出幾步后,回眸一笑,“對了,夜里冷,公子記得多蓋些草”然后遮著嘴笑著快跑了出去。
夜里,木子云躺在木柱上,將頂上草棚扒開個口子,剛好能看見星辰,翹著腿,木子云帶著笑意哼著小曲,想著這里的星辰和湖州的夜晚是不是一樣呢?呼翻了身看著那邊的夜空,又想起了小紅娘,真是怪了,他們遇到的次數(shù)其實寥寥可數(shù),可為什么木子云偏偏這么想她,這么想要得到她呢?
“唉,如果能再來一次,我或許要好好斟酌字話,讓你相信我”木子云嘆著氣,眼神變得憂傷,“我何曾不想回去呢,到哪里想的都是你,遇到的女子那么多,有誰能比得上你呢”
木子云慢慢閉上了眼睛,卻不睡,他又開始幻想,還是身在湖州,而小紅娘的模樣未變,卻變成了木子云期待的性子,或是溫文儒雅的小姐,或是刁蠻任性的姑娘,或是其他種種,每一個的手都會被木子云緊緊握住,多么幸福,多么讓他難忘。
月過了正中,開始向下走動,連馬兒都已經沉沉睡去,風箏和小丫鬟躡手躡腳的走到馬圈邊,兩人一起抱著被褥,小丫鬟說道:“小姐,不是說好了讓他遭一夜罪嘛?!?/p>
“噓”風箏小聲說道:“他他那個壞痞子,要是真凍壞了,還不得鬧事啊,我們就去瞧瞧,要是他睡得死,就不管他,不,還得踹醒他!哼”
“嘻嘻,好的小姐!”
兩人偷偷摸摸來到圈旁,觀摩了陣,丫鬟咦了聲,說道:“他人呢?怎么沒了?”
“奇怪”風箏四處望了望,“難道是受氣了,走了?”
“許是跑到他兄弟屋里了,小姐,夜里冷,快回去吧?!?/p>
“怪了,好吧,算他命好!”風箏抱著被褥又和丫鬟輕輕走了回去。
“啊——”一聲嚎叫在次日清晨響起,眾人紛紛跑到了風箏的房間,推開門,發(fā)現(xiàn)風箏頭發(fā)還散著,也沒披上外衣,正握著把小匕首,狠狠地往柱子上扎著,沿著柱子抬頭望去,眾人見到木子云打著鼾睡在那根房梁上。
“啊呀!”鈴鐺捂住了嘴,接著捂住了眼。
“咳”虎子有些尷尬,沉沉地叫了聲木子云,結果木子云依舊在打鼾,虎子臉上尷尬笑著,撓著頭,身子向門后挪了挪。
方天慕不屑地嘁了聲,冷冷地走了。風老漢一時還沒想明白咋回事,就見得風箏扯著嗓子紅著臉,罵道:“賊痞子,你滾下來,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