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逃
刺入云霧中的石峰,斷成了十多截,填滿了千丈深溝,卻巧妙地留出了一條通道,這條通道的起始便是木子云幾人所在的石臺。石碗內(nèi)的藍光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他們踮著腳尖輕抬輕放地聚到石碗邊上,見到石碗里平放著一根卷軸,藍光就是從它上面發(fā)出。
這卷軸并不古樸,反而模樣新奇,上下左右均有個藍色玉環(huán),似乎從哪邊都能將卷軸拉開,而卷軸上是數(shù)不清的藍色光點,不,說光點有些俗氣,但你看見它們時,仿佛置身于璀璨的夜空之下,繁星鋪滿黑幕,卻并不過于耀眼,它們深深地抓住了你的眼,抓住了你的心,似乎你并不在夜空下,而是站在星辰里,甚至你就是繁星的一部分,隨意站在哪處,都是那樣的完美。
鈴鐺不由自主的向?qū)毼锷斐隽耸?,她在卷軸之上輕輕地撫摸了一遭,長長地舒了口氣,閉上雙目,用心去接受卷軸上傳來的東西,她的心神從沒有那樣的安定,許久之后,她幽幽說道:“我似乎沒了身體,變成了縷薄薄的氣,我閉著眼睛,卻能看到無數(shù)的星辰,就在我的手邊環(huán)繞,它們是活的,我也是活的,不,它們是活的,我卻是死的,并正在慢慢變得與它們一樣,似乎等我也散出了光芒,我就重新?lián)碛猩?,且再也不必?dān)憂它的逝去?!?/p>
木子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寶物,吐出口起來,那卷軸上浮起了層辰沙,“這就是一千百八星宿圖了,真是奇物,我的魂都要被它勾走了?!?/p>
虎子盡力將目光從寶物身上移開,說道:“落入門淵已成了這樣,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咱們必須盡快隱遁好,稍微透露幾句話出去,我們就死定了!”
木子云看向了風(fēng)箏,說道:“汪圖勇士都死光了,你怎么辦?”
“是啊,風(fēng)箏姐“鈴鐺挽住風(fēng)箏的胳膊,說道:“跟我們一起走吧,要不然你回去怎么交代?他們本就重男輕女,你這樣回去,指不準要受到什么苛責(zé)呢。”
風(fēng)箏搖了搖頭,咬了咬嘴唇后,說道:“我得回去,爺爺在那。你們放心,我不會透露關(guān)于你們的半點消息,他們或許會責(zé)罰,但總不能過分為難我一女子吧?!?/p>
“難說”虎子說道:“這寶貝已經(jīng)現(xiàn)世,千百年來多少人為之送命,誰都會因此而瘋狂的,他們得知你是從落入門淵回來的,一定會對你施以重刑,風(fēng)箏姑娘,不必等他們的刑罰,你直接告訴他們是我們拿走了寶物就行了,能逃得了是我們的造化,逃不了我們也認命,你不可為我們白白受苦,否則,我杜虎心中一生難安”
風(fēng)箏艱難的點了點頭,虎子收好了一千百八星宿圖,而方天慕也從混沌中恢復(fù)過來,他的氣息上升到了一個嶄新的境界,魔丸與神丸融合成了陰陽丸,他的實力水平已經(jīng)不能用廣瑯琉璃島的規(guī)則來衡量了,說不準已經(jīng)到了鐘人和黎人的境界。
方天慕張口便說道:“快走,大量的能量正在靠近,我用黑刀隱遁我們的氣息,再不走來不及了!”
“走走走!”虎子擺手喊道。幾人快速地從通道跑出,鈴鐺化出了魂虎,包裹住了他們,方天慕將黑刀懸于其中,接著,魂虎朝著東方奔去,他們要先將風(fēng)箏送回汪圖城。期間,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往落入門淵奔去,跑出十幾里時,就是成片的人了,魂虎當(dāng)然藏不住了,他們索性落到了地面,虎子緊緊靠著方天慕,讓黑刀把一千百八星宿圖散發(fā)出的能量吸凈。人們的眼睛都沖著落入門淵的方向,誰也沒有在意到有人正在朝著相反的方向行走。
(請)
n
開逃
當(dāng)天落入門淵被毀,并且寶物現(xiàn)世的消息便傳開了。當(dāng)然,要傳到各地還得有一段時間。到達汪圖城邊時,木子云幾人目送著風(fēng)箏進城,方天慕感知到了祥的存在,他就藏在不遠處,只不過,由于方天慕的氣息變得過于強勁,祥似乎不太敢露面。
風(fēng)箏悄悄地回到了家,風(fēng)老漢還以為孫女已死,見到風(fēng)箏后老淚縱橫,泣不成聲,風(fēng)箏原本想要將落入門淵的事情告訴爺爺,轉(zhuǎn)念一想,這樣一來豈不是將爺爺也牽連了進來,便閉口不提此事,只說那群勇士根本不讓自己進入落入門淵,只許自己在濃霧邊等待,許久不見人回,風(fēng)箏就自己走了回來。
風(fēng)老漢連連點頭說道:“不怪你,你是個丫頭,咱汪圖的大梁不會壓在個女娃子身上,誰也不會怪罪你的。”
木子云幾人想要在被發(fā)覺之前火速出海,他們不敢用一千百八星宿圖,害怕寶物傳出能量引來敵人,而西邊不能去,東邊又是梁溪院,南方出海可能會被胡那舵手堵住,只好去北方,路也不熟卻連夜的奔波,絲毫不敢停留。
廣瑯琉璃島的確是片遼闊的大陸,然而消息傳遍各地也不過是幾日的功夫,梁溪院已經(jīng)算不上大戶了,因為隱世在登封內(nèi)的組織們,對這消息也做出了反應(yīng)。蝕鬼丸并不是汪圖或者梁溪院兩家獨有的傳承任務(wù),登封的一些組織千百年來也在不斷往落入門淵派人,寶物現(xiàn)世讓他們震驚,同樣也讓他們憤怒,他們恨不得立即走出登封,去殺掉得到寶物的家伙。
梁溪院院尊召集了所有院內(nèi)強者,師者與英杰無權(quán)參與,他們聚在琉璃殿內(nèi),面色凝重,小聲的議論著。
城主說道:“若是有人能吃完蝕鬼丸,我認為定是我那徒兒,他的本事我一直沒摸透,卻也知曉一二,他那刀能吞噬能量,且似乎沒有限制,我一直懷疑蝕鬼丸就是大量能量的結(jié)晶體,如果是這樣,那么我徒兒能取到寶物是毋庸置疑了?!?/p>
院尊看向了火主,火主依舊披著袍子,開口說道:“我徒兒自有本事,但沒有實力去拿動蝕鬼丸,不過城主說的有幾分道理,或許就是那群小子合伙做的?!?/p>
醪厭襄守開口道:“找人我最在行,交給我吧?!?/p>
院尊閉上眼睛沉沉說道:“盡快找,必要時,可以從他們的尸體上取回寶物。”
“院尊!”城主急道:“我只是猜測,我那徒兒并沒有”
“城主!”院尊冷厲的眼光投來,“任何可能都不能放過,這群小子能取到寶物的確有些不合實際,就當(dāng)是醪厭襄守替你們找回徒兒罷了,放心,只要他們懂些事,就不會有問題,如果不懂事,剛好幫兩位教訓(xùn)一番,我相信醪厭襄守會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