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中,云裳點了點頭,她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息棠因何看中了陵昭。不過在她看來,這也不算什么要緊事,并不太放在心上,向凝光問起正事:“關(guān)于畢方族長的處置……”
凝光卻根本沒聽她在說什么,不知想到什么,緩緩笑了起來:“小云裳,你還真是給我?guī)砹藗€好消息。”
她語氣愉悅,一掃之前沉郁。
什么?云裳聞言,心下驀地生出不妙預感:“巫祭……”
不等她說下去,凝光揮了揮手,不甚在意道:“畢方鳥族的事,你呈請君上決斷便是。”
她和息棠也算頗有些交情,是以并不擔心這點小事會影響了鳳族和丹羲境的關(guān)系。既然君上這么閑,正好給她找點事做,以免天天盯著自己念叨。
這么久了,總算有件稱她心意的事,凝光神清氣爽地揮去面前水鏡,徒留云裳對著空氣陷入自我懷疑。
她應該沒做錯什么事吧?
云裳再三回憶,還是沒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什么。
同一時間,幽都魔宮之內(nèi),少有魔族來往的天樞殿難得出現(xiàn)了兩道氣息。
殿中上無穹頂,漏下數(shù)點星光,映入下方幽藍湖水中,隨湖水流轉(zhuǎn)不停。
景濯站在湖邊,袍袖無風自動,他專注盯著湖面,手中靈力運轉(zhuǎn),借湖中星辰推衍命盤。
身為魔君的長衡陪同在側(cè),他長相冷峻,舉止盡顯魔君威儀,竟是與景濯像了有七分。
這也不奇怪,他受景濯教養(yǎng)長大,稱一聲兄長,免不了為其影響。
不過就是學得再像,終究還是改不了本性的,他看似沉靜地觀望著湖中動靜,暗中卻時不時瞟一眼景濯,好奇他究竟要推衍什么。
天樞殿的諸星鏡能觀過去,見未來,就算神魔命數(shù),也并非不能一窺。
殿中安靜得過分,就在這樣的安靜中,忽有傳訊靈光疾飛入內(nèi),直直落向景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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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時顯然沒空理會這道不知從何而來的傳訊,拂袖揮去靈光,并不打算接下。
但這又不是他想不接就能不接的,不過兩息,莪山?!?/p>
丹羲境?攏袖在旁的長衡眼神微動,豎起了耳朵,那位丹羲境上神?
他將余光投向景濯,卻難以從這張臉上窺見什么情緒。
“不僅如此,她還從章莪山畢方族中帶走了個不過百歲的少年?!蹦夤雌鹨馕渡铋L的笑,“據(jù)說,這是出自丹羲境上神的旨意?!?/p>
景濯神情看不出有什么變化,但若是對他足夠熟悉,便能捕捉到他身周氣息一剎不受控制的起伏。
凝光笑意擴大,她再次道:“也不知這少年如何能得了上神青眼,難道是生了一張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