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宜電話打來的很不湊巧,專屬鈴聲響起來的時候,趙秦嶼正噙著笑用力踩在沉淮偃的手背上,他本來就長得很兇,平常呢還可以被學校的女生稱為“痞帥”,但是現(xiàn)在這副明顯霸凌人的場景,配上踩人的動作只顯得他整個人都更加的暴戾。
聽到鈴聲,他渾身的戾氣卻頓時收起,腳下并未收力,手上卻是動作極快接通了電話,“喂,小宜,是快起飛了嗎?”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電話那頭的女生聲音明快,充滿活力,帶著些不諳世事的天真,“對啊,不過我可警告你,趙秦嶼,不準來接機,也不準在我家等我!我可不想剛回國的好心情就被你破壞了?!?/p>
換成別人這么和趙秦嶼說話,早就被他頭按在地上打到求饒為止了。誰不知道趙秦嶼是個惹不起的暴力狂?不過說這話的是時宜,從小到大被他伺候慣了的,趙秦嶼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樂呵呵回復,“可我已經(jīng)一年沒見到小宜了,現(xiàn)在連回國第一面都不可以嗎?”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再吵不回來了。”
“好吧?!壁w秦嶼并未強求,反正人回國就落在他的地界兒了,還能讓她再跑了不成?他也不忘再爭取一點權(quán)益,“那到時候我做東,接風宴你總得來吧。”
“嗯嗯,放心放心。保證合你心意,誰敢惹我們大小姐不開心,我收拾誰?!?/p>
趙秦嶼這句話又惹得時宜不開心,“我都給你說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兇狠的樣子了。真是一點兒都沒改?!?/p>
“錯了錯了,別生氣?!弊焐险f著自己錯了哄著她開心,但趙秦嶼的眼神卻陰沉了起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時宜對他說“討厭”。
從小到大,時宜對他說了無數(shù)次“討厭”。趙秦嶼長得并不丑,反倒遺傳了父母優(yōu)點,從小就可見未來是一位大帥哥。不過并不符合時宜的審美。所以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時宜就很討厭他的長相。當時唯我獨尊的趙秦嶼哪兒見過這種陣仗,第一面見到就想哄著的比家族里那些姐妹追捧的洋娃娃都還可愛一百倍的妹妹竟然看到他就開始哭,幸好他帶著糖果,才哄了洋娃娃開心。從那之后他就摸索出了一套些接近時宜的門道,洋娃娃很嬌貴,得哄著得讓著,尤其是他不得洋娃娃喜歡,更應該百般順著她。
“懶得和你說了,要上飛機了,掛了?!闭f完就直接我行我素掛斷了電話。
趙秦嶼寶貝似得保存好通話錄音后,便俯下身抓起沉淮偃的頭發(fā),迫使他抬頭仰視自己。
看著沉淮偃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他滿意開口,“還算聽話,知道不能出聲。”
“以后記得戴口罩,別把這張礙眼的臉露出來。長得一副狐媚子的樣,不知道天天想勾引誰。見到我記得躲遠點,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趙秦嶼這句話說得很沒道理,饒是跟著他為非作歹的小弟也摸不著頭腦。平心而論,沉淮偃的長相絕對不能用“狐媚子”來形容。按網(wǎng)上的流行語怎么說?哦對,長得跟白月光似的,像一副水墨畫,站那兒一整個就是一朵高嶺之花。但是他們沒有傻到為了一個沒爹沒媽、沒有任何背景的貧困生說話來惹得趙家的大少爺不開心。
這種人嘛,觸到趙秦嶼的霉頭只能算他自己運氣不好,可怪不得別人。
待人走遠了,沉淮偃才撐著墻勉強站立起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因為疼痛而“嘶”了一聲。
想到趙秦嶼那精分變臉的模樣,他心里冷嗤一聲,神經(jīng)病。
自從開學他作為優(yōu)秀學生代表上臺演講被趙秦嶼看到了后,這個瘋子就開始了針對他的霸凌。旁人都以為是他哪里得罪了趙秦嶼,不過他自己心里清楚,都是趙秦嶼精神病發(fā)作了,非覺得他長得像他那小青梅的理想型,然后就神經(jīng)兮兮跑來折騰他。
多么荒唐,多么可笑的理由啊。
這可不就是神經(jīng)病嗎?和自己那為了所謂愛情天天發(fā)神經(jīng)的爹媽一樣。也不知道趙秦嶼的小青梅怎么受得了這種狗脾氣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稀罕他那藏得嚴嚴實實,不愿意給任何人看一眼的青梅?。?/p>
沉淮偃并沒有見過時宜,也就從旁人嘴里聽說過趙秦嶼是如何寶貝這大小姐的,說難聽點,就跟餓狗守著骨頭似的,誰都不準靠近一步。
今天那電話都不用猜,瞧他那寶貝樣,就知道是誰打過來的。
想到曾經(jīng)隱約聽到過的電話那頭少女嬌俏的聲音,沉淮偃也說不清自己的心思,他只是想自己得好好見識見識讓趙秦嶼這么發(fā)瘋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不是不想讓她見到自己嗎,那他非要見。
……
長途飛行本來就很累人,時宜本想在車里養(yǎng)養(yǎng)精神,但是手機一直有消息提示音。
她看了一眼手機就不耐煩的哼了一聲,拉黑靜音一條龍。身旁的謝思恩見她這般模樣,開口詢問,“怎么了,小安娜?是丹尼斯發(fā)來的還是懷特?”
“是杰西,”時宜直起身看向謝思恩,“真是煩死了。羅恩你說,分手的前男友就不能和死了一樣嗎?在一起的時候不都說好了玩玩就行,怎么分手了個個都喜歡跑來糾纏?!?/p>
時宜長相精致得就和洋娃娃似的,在哪里都很受歡迎。在國內(nèi)還有趙秦嶼管著她,在國外她就徹底放飛自我,只要看得上的男的她都不介意發(fā)展一段,對嬌縱的大小姐來說,都不過是玩玩而已。
謝思恩是個混血,跟著他的母親謝家的掌權(quán)人姓,不過自小就和生活在國外。時宜剛開始人生地不熟,要不是遇到了謝思恩,還不知道會有什么麻煩。之后逐漸發(fā)展成了摯友,她的每一段感情都有謝思恩在旁邊充當著軍師出謀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