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久之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心中的石頭重重落下,砸得她頭暈?zāi)垦!?/p>
時宜對謝思恩一直有種不切實際的希望。趙秦嶼占據(jù)了她人生的太長時間,在她還沒有記憶的時候,趙秦嶼就已經(jīng)在她身邊霸道的圈占了領(lǐng)地。沉淮偃認識的時間又太短,就算是偏離了劇情也不會讓時宜有種被背叛的感覺。只有謝思恩,作為她親自選擇的摯友,即使她已經(jīng)知道了謝思恩也不是一個正常人,但還是無法接受他竟然一直有這樣扭曲的心思。
想將她殺掉想和她骨灰合葬
謝思恩原來是這樣的人的嗎?比沉淮偃和趙秦嶼都還要可怕的瘋子
不、不,不能夠這樣比較。他們?nèi)€都是勉強披著人皮的、會將她的血肉一絲不剩全部吞吃的惡鬼。
如果、如果連謝思恩都是這樣想的,那么趙秦嶼還有沉淮偃又會是什么想法?她又任何一丁點能夠逃離的可能嗎?
強烈的窒息與眩暈感裹挾著她,讓時宜的大腦一片空白。臉頰上傳來濡濕的感覺,謝思恩帶著笑意的聲音將她從失神中拉回。
“怎么哭了?”
時宜才恍然發(fā)覺自己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她連忙抬手擦掉,怯怯小聲開口,“對對不起?!?/p>
謝思恩握住她細白的手腕,含吮住帶著眼淚的指尖,“為什么要道歉?安娜做錯了什么嗎?”
“我不知道”
做錯了事要道歉取得原諒,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時宜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但是她就是下意識開口選擇了道歉。潛意識的自我保護機制發(fā)揮了作用,就好像知道她說了對不起,那么不管她有沒有做錯什么,只要道了歉就可以被原諒,就沒有順理成章的理由來懲罰她了。
“安娜真的是很乖很乖的寶寶,知道犯錯了就要道歉?!?/p>
謝思恩落在時宜的目光比他輕柔的語氣還要繾綣,“永遠都不需要感到抱歉哦,永遠也不該有需要你說對不起的時候?!?/p>
“不過真是嫉妒呢,是誰教的安娜呢?那個人是懲罰了安娜嗎?”他的手滑到時宜后頸,細細摩挲,感受著手下微微顫抖。
這樣將人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甚至情緒都受自己的控制,讓謝思恩沉迷不已,手指都不自覺蜷縮痙攣。
“是在害怕嗎?想到之前受到的懲罰害怕嗎?那想辦法讓安娜忘掉好不好?”
謝思恩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藥片,當著時宜的面就將它化開在了水中,“喝吧,不苦的?!?/p>
藥品的作用不言而喻,饒是已經(jīng)知道了謝思恩的真面目,時宜還是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羅恩”
她的語氣和眼神都帶著懇求,“你不是說不會懲罰我嗎?”
“就算是求情我也不會心軟哦。而且這不是懲罰啊,這是對乖孩子的嘉獎?!?/p>
“只要喝下去就可以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以后就能永遠幸??鞓返睾臀以谝黄鹆耍粫腥魏稳瞬遄?,這樣的生活安娜不想要嗎?”
這個時候說真心話可能都會被謝思恩強硬按著直接灌下去了,時宜低垂著眼抓緊了自己的衣擺。她一定是不想的,但是該怎么辦?
在謝思恩看來,這種沉默就是一種變相的拒絕。時宜拒絕忘記過去,永遠會有礙眼的人存在她的記憶之中,那是無論如何用盡手段也無法抹去的痕跡。他對此感到焦躁,太陽穴鼓鼓作痛。是不該用更加溫和的,時宜可以接受的方式,要不再改良一下?但是時間又不等人,另外兩只狗還不知道在哪里窺視。
謝思恩為自己的考慮不周感到懊悔。
“安娜真的不想要嗎?”他再次開口,心頭盤算著該怎么讓時宜乖乖喝下。時宜終于抬頭,直直盯著他的眼睛,“我不想?!?/p>
“不想?”握著杯子的手驟然收緊,謝思恩升起的黑沉的情緒下一刻又被時宜奇跡撫平。
時宜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我不想要忘掉羅恩”
“喝下去會忘掉一切的話,那我也會忘記你的。我不想再睜眼就會把你當成陌生人?!?/p>
“是呢”謝思恩喃喃出聲,“之前的回憶如果只有我記得也太可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