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鶴被淋得一身狼狽,眼中盡是瘋狂和痛。
“沒有?!彼坏亍⒔跆翎叺卣f,“沒有。我永遠、永遠不會如你所愿!”
水茗祈也不駭異,她早對化鶴的選擇有了心理預(yù)期,只是睨視道:“你不是不會做神,你是只能做神。你很喜歡沉溺假象,那便多在這里呆會兒吧!”
水茗祈瓷瓶傾倒,其中的清水就瀉灑出來,化為了暴雨。
風(fēng)暴掀起的白霧沖恍了化鶴的視線。他下意識攣縮手指,卻手中空空,他要抓住流失的時間,卻出乎意料地抓到某人的手。
對方穿著素色白衣,但衣擺處卻沿邊繡了幾片紅火的楓葉,乍一看,好似活楓飄在上面。
那人雨傘微斜,蹲下身來,一雙冷眸中盡是不悅。他正要奚落,卻猛地被人拉到懷里。
那柄水墨繪面的紙傘傾倒在水里。
“……你干嗎?”
對方是個清瘦的少年人,瞧上去要比化鶴小上些年歲。他跌落進化鶴懷里,衣服都弄上了泥水,模樣愈加不耐。
“天呢!”少年道,“你發(fā)什么瘋?這我剛做的衣裳!”
“是,我發(fā)瘋?!被Q六神不安:“你回來。”
“回來?不錯,我是要回來。”少年輕撫上化鶴的心口,用掌中的咒紋觸進化鶴的胸腔,喝道,“老師,醒醒!”
晏安故技重施,再次與臨楓共感。周遭圖景霎時爬滿裂紋,從上部開始破碎坍塌!
在幻象湮滅之際,臨楓仍保持著跪坐的姿勢。
他沉默無言,仿佛丟了魂魄。
晏安神色關(guān)切,正要開口詢問,臨楓卻忽然拉住他的胳膊,垂眸道:“我清醒了?!?/p>
晏安說:“是嫵凈神做的嗎?”
臨楓“嗯”了聲:“適才祝衫清掏心的場景不是偶然,你也瞧見了,與我那場幻境多有重疊。花侑興許早料想到我們會介入此事,因此對我設(shè)下咒法,只要我參與其間,便會觸發(fā)詛咒,將我困在魘中。”
“既然不是偶然,那你方才經(jīng)歷的那些……”晏安頓聲道,“老師,是真實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臨楓頃刻間便收拾好了心情,他捏了捏掌心,若無其事道,“你要聽嗎?”
晏安說:“可以嗎?”
“不可以?!迸R楓就握扇敲了他,“你是什么身份,要看一樣?xùn)|西還得管對方愿不愿意嗎?”
晏安立時改口,果斷說:“要?!?/p>
“嗯,這樣就對了?!迸R楓搖起羽扇,又從容如初,“不過眼下不是時候,我們得先解決掉嫵凈神的魘境。”
他先喂一口棗再給一巴掌,晏安道:“不是說我要就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