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繞彎子,這話本,你可以直接賣給我們,也可以按以后的分成來算。要是直接賣,這五千字我給你二兩,要是按分成,今天可以先給你五錢,之后的利潤你占三成,其余不用管,全由我們來辦?!?/p>
三成利,比他想的好的多,這印書的成本可不低,沈澤安沒有猶豫,痛快應(yīng)下。
掌柜見他爽快,也更高興了些,安撫他道:“放心,我們書鋪隸屬齊安書行的,這舉國上下都有分店,你盡管下心就是。”
從書鋪出來,天色漸晚,還沒見到李沐,沈澤安心中有些不安,一路問人,尋著之前李沐和他說過的地方找了去。
定幫鏢局,看著門上那塊牌匾、亂糟糟的鏢局,和周圍的討論的人,沈澤安心中一動,有些不安,快步走過去。
在門口隨機(jī)挑中一個人,沈澤安禮貌問道:“大哥,這鏢局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嗐,你還沒聽說啊,今天下午,衙門的人來了說是鏢局的人和山匪竄通,上次走鏢押的是盧員外的貨物,路上遇到山匪,丟了幾件寶貝,剛才鏢局被押走了一串人呢?!?/p>
一聽完,沈澤安心跳的厲害,忙撥開人群直奔鏢局,此時鏢局門房也是怕的厲害,一聽他是李沐的夫君就放人進(jìn)去了。
好不容易找到個能管事的,沈澤安鎮(zhèn)定下來開口,“李沐是我夫郎,在下聽聞鏢局之事,不知他現(xiàn)下在何處?”
老管事都快急哭了,“我們鏢局走那一趟鏢的都被壓走了,李沐也是?!?/p>
探監(jiān)
心中懸著的大石頭啪嗒一下重重砸了下來,沈澤安指尖摩挲了一下,頭腦更加清醒了幾分,“可否細(xì)說?”
管事現(xiàn)在也是急的嘴角冒泡,一想李沐是他夫郎,也沒管那么多,急急說道:“誒呀,我現(xiàn)下忙著去找東家,你一起來就是?!?/p>
話還沒說完,兩人已是走了一段路了,沈澤安安靜的跟在管事身后,面色沉靜的駭人。
寬大闊氣的正廳,一富貴老者剛坐下,就見門口一個老管事撩著衣袍下擺急急跨進(jìn)來。
“老爺,如今可怎么辦啊,那衙門的人……”
老者倒是穩(wěn)得多,只把手一指,示意管事坐下,見他抬眼看自己,沈澤安沒磨蹭,快速介紹了一下來意。
等坐下,老管事見到了主心骨,也緩過來了,“下午時,衙門來人說咱們?nèi)}源縣的那趟鏢有問題,那趟原是給縣上王家押送布匹的,后又往里加了些個首飾,說是給家里夫人小姐帶的?!?/p>
“按理來說,那些個東西我們也就是清點(diǎn)一遍,路途中不被截取偷去就是,本也有他們自己的人來看守清點(diǎn),到了鹽源縣也點(diǎn)完了?,F(xiàn)在過去半月有余了,居然報官說是少了幾件貴重首飾,說是我們偷了?!?/p>
老爺面色黑的不行,“那批人都被抓去了?”
“是?!崩瞎苁職獾冒l(fā)紅的臉好了些,猶豫了一下又道:“少東家也被帶去了?!?/p>
老爺聽完重重拍了下桌子道:“小人行徑,那王家分明是沖我鏢局來的?!?/p>
沈澤安聽到這總算有些知道了,拱手道:“小生夫郎也被帶去了,現(xiàn)下也是著急上火,急于救夫,不知老爺能否說說這其中緣由?”
老爺看了他一眼,見他雖然衣著簡陋,但樣貌不凡,身上的氣質(zhì)不一般,思量幾秒還是開口。
“那盧家本家在鹽源縣,在我們這杏源縣也置辦了家布匹鋪子,這次押鏢本來也正常。但,這縣上不止我一家鏢局,除了我定幫鏢局外還有一林家的定途鏢局,兩家一直以來都有些摩擦,慢慢就結(jié)了仇,現(xiàn)在那定途鏢局被壓了一頭,應(yīng)該是不甘心。”
“我此番打聽道,那定途鏢局幾月前剛和盧員外家庶支定了親?!?/p>
利益之爭,這種拙劣的手段在沈澤安看來過于上不得臺面,但不得不說,放在這個時代,和官府鄉(xiāng)紳打好關(guān)系了,這手段就確實好用。
這些個經(jīng)商有錢的,哪個沒點(diǎn)人脈,鏢局的老爺一番打點(diǎn),沈澤安在兩刻之后就站在監(jiān)牢外了。
跟在眾人身后,沈澤安沿路看著監(jiān)牢里那些個衣衫襤褸,面色蠟黃的犯人,心里沒什么波動,上位者,上位世家的培養(yǎng)告訴他的,大多是利益交互。
沈澤安上輩子雖說是繼承人,享受了最好的教育和資源,但嚴(yán)格來說,沒有過足夠的親情,他父母聯(lián)姻,在外都有各自的生活,加上體弱,本就少的親情在他弟弟出生之后就落下來的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