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邊一事不了了之,主戰(zhàn)一派也因為意圖破壞兩國交好被責罰。
主戰(zhàn)黨派被罰,太子被奪了部分權(quán)勢,禁足一月,和親的公主帶著大批‘嫁妝’浩浩蕩蕩的嫁到草原。
金鑾殿上撞死的大臣仿佛真的成了笑話,爭來爭去不過是一群鬣狗撕咬著百姓和有志之士的骨血填飽胃口罷了。
盧晉源搖搖頭有些感嘆,“如今皇上對太子的忌憚越來越深,居然開始扶持其他皇子打壓太子,奪嫡之戰(zhàn)愈演愈烈,比之黨派之爭有過之而無不及?!?/p>
“所以,老師這邊三皇子的手筆,他要老師站隊?”但不太像,從楊元明之前的話來看,至少在明面上和太子關(guān)系就不一般。
“不,三皇子幼時癡傻,是太子可憐他抱去親自養(yǎng)大的,現(xiàn)在三皇子恢復神智,又聰穎惹皇上喜歡,可以說是太子的一大助力。
這次是皇上要立后,雖然還不知曉是哪家的,但總歸和太子這邊沒關(guān)系,許是怕在戶部真的沒人,太子動了關(guān)系調(diào)派我回京,官復原職?!北R晉源說道。
三皇子楊元明,其母是番邦進貢的美人,混血的他連皇位之爭的入圍資格都沒有,所以皇帝從不忌憚他,即使他被太子抱去養(yǎng)也默不作聲。
甚至還愛屋及烏的給了些寵愛,可這寵愛在他變得出色、皇帝垂老時就變了味。
皇帝連自己最愛的兒子都能打壓,他這個太子的左膀右臂自然是首當其沖。
一如當時放任他來這沒有老將主場的邊境和南蠻打仗,二如對朝中糧餉拖欠一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三如,現(xiàn)在邊境捷報不斷,他卻不顧戰(zhàn)事要把楊元明提前召回。
“我原本只是擔心糧草供給一事的,老師這說的,像是我大慶岌岌可危了一般?!鄙驖砂部粗絹碓酱蟮难f不上來是什么感覺。
“不知朝中時候召他回去,但是糧草怕是夠嗆。”盧晉源面色凝重。
“今年南方尚且如此大雪,何況北境,雪太大了,草原上的人和動物也不好過,牛羊死了不少,匈奴已經(jīng)開始和鎮(zhèn)北軍有摩擦了,恐有犯邊之意?!?/p>
這才是盧晉源真正擔心的,現(xiàn)在大慶內(nèi)憂不斷,根本撐不住和兩國一起打仗,皇帝已經(jīng)老了,在沒有年輕時候的魄力,這次怕是要放棄一邊。
沈澤安腦子里掠過種種想法,最終只是開口,“勞煩老師幫我。”
現(xiàn)在的局勢讓人沒有一點安全感,他需要攢點本錢。
……
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和他們預料的相去甚遠,卻又在最后拐了個彎,不謀而合。
年還沒過完,盧晉源就在京城幫沈澤安看好了鋪子,一家受京中大小勛貴趨之若鶩的香料鋪子開了。
不知道老板是誰,只知道其中有些盧家的手筆,里面的香露、香膏都是限量的,據(jù)說得來極為不易,根本沒有可以多賣的貨,為此還要提前預定。
因著京中勛貴爭搶不止,價格一度被抬到千金,這般價格還有價無市。
不過很快,這京中傳出的夸張趣聞就被巨大的噩耗遮蓋了。
元宵夜,皇宮中的酒肉珍寶流水般的被奉上,歌舞笙簫不斷,酒過半巡,少女柔軟的腰肢被慌忙沖進來的侍衛(wèi)打斷。
皇上震怒,要把人拖下去砍死時,他嘴里大喊一句,讓宴會霎時冷卻,“匈奴犯邊,已經(jīng)連奪三觀,斬了曉騎將軍頭顱懸掛于城墻示威啊皇上!”
朝堂中眾人面面相覷,皇上一巴掌拍在案上,還是依照律令要斬了沖撞圣上的士兵。
早知自己會死,那士兵被拖出去時,沒有掙扎,只是滿臉悲嗆,嘴里大喊著,聲聲泣血,“北境已破,主帥年事已高,如今糧餉物資皆是不夠,我鎮(zhèn)北軍的兄弟被餓死凍死的都有不下千數(shù)!皇上!皇上!”
聲音慢慢遠去,皇上看了一圈殿中坐著等武將,一個個垂著頭不敢對視。
開什么玩笑,這苦差事誰想去?再說了,鎮(zhèn)北候可是出名的常勝元帥,他都把不住,這在場的誰又敢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