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除了朝廷又意思意思湊給的五千人,還帶了自己的兩萬親兵,考慮到大部隊都是沒馬要靠腳走路,為避免自己的副將在路上就過度勞累,行軍一直快不起來。
現下卻顧不了那么多,只能再次下令,加快前進。
原本是打算帶著來湊些軍功的,哪里能想到楊元明居然把自己的一萬部下帶走了,余下的人還狗咬狗,互相拖后腿。
別小看這一萬人,打仗時大部分人都是來湊人數的,起到關鍵性決勝因素的,除了將領還有剩下的精兵。
這些精兵才能很好的配合將領的,只是在戰(zhàn)場上有序的殺敵,楊元明帶走的那可都是他自己訓練出來的,在戰(zhàn)場上勇猛無敵的老兵了。
不知道現在前線還剩多少人,這次南蠻主將是個新面孔,二十多歲的烏谷,他是天生的帥才,排兵布陣行事狠辣狡詐。
邊城潰敗之前,他攻破了一個小城,部下軍隊在城中燒殺搶掠,幾乎屠戮空了一城之人,可謂是某種意義上的“一戰(zhàn)成名”。
很多時候,現實遠比想象中來的更加殘酷,烏谷手下的軍隊貪婪弒殺,邊城的百姓早就聽聞南蠻的殺名,城一破就連忙帶著家人鋪蓋逃命了。
本來還想著跟著大軍駐扎的地方還比較安全,哪曾想軍隊自己都有往后逃的部隊,一時之間人人惶恐,跟著退往隴源的軍隊一起逃過去。
就在軍隊駐扎的第二天,大量難民涌入隴源。
“什么情況?”李沐在路上看到了難民,“怎么那么多?”
杏源縣上已經開始出現了許多衣衫襤褸,帶著家當、拖家?guī)Э诘碾y民,惹得本地的居民詫異不已。
自古來流言蜚語傳的是最快的,而這種爆炸性的消息,傳播的速度像插上了翅膀一樣,飛速流轉在每個人的耳朵里。
大家恐慌不已,一邊擔心著會打過來,開始囤糧,收拾行李一邊又躊躇不安,搖擺不定,不想離開自己的家。
一時之間進退兩難,留著不知道南蠻什么時候會打過來,離開的話完全就沒有了可以依靠的生計,迫于無奈,只能頂著壓力繼續(xù)留著。
沈澤安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給了明澤樓的伙計一些錢財,又提前結了他們這個月的工錢,找了個借口暫時關店。
買來的那幾個奴隸,他讓幾個人現在收拾東西,準備好了就動身就趕往京城,大量的錢財帶在身上實在不安全。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一次前往京城的過程怕是不會順利。向來謹慎的性格,讓他多做了一手準備。
這次帶在身上的除了幾張一百兩和五十兩的銀票,剩下的都是碎金子,銀子和銅板。
“好了?!崩钽逵眉舻都舻艟€頭,拍了拍衣服。
現在還是開春,比較冷,因此穿的還很厚實,沈澤安體寒怕冷,現在還穿著薄襖,李沐聽他的,在他的夾襖里縫上了幾塊金片,以備不時之需。
沈澤安拿著一個小錘慢慢垂著,桌上擺著兩雙鞋,金子的延展性很好,他特地請人做成了金片,現在正把它納在鞋底里。
換別人可能覺得他這樣做耗時耗力,有些多余了,但李沐沒說話,幫著他一起藏錢,總歸現在也不缺這一點救命錢。
再說了,都是自己的東西,就算去的路上用不到,到了京城也可以拆出來。
“好了,來試試難不難穿?”金片沒有鋪滿整個鞋底,不然不好走路,只是夾在了前腳掌和后腳跟那兩快地方,特地量了尺寸的,現在的鞋底大多也偏硬,不過做的也厚,穿起來倒是沒有什么區(qū)別。
李沐接過鞋子套上,踩了兩腳又走了幾步,覺得沒什么區(qū)別,點點頭,“還行,挺好穿的。”
做完這些,趁著底下的人還在收拾行李,兩人套馬車回了一趟村里,到了李沐給沈澤安裝的那間書房,李沐卷起袖子,拿了把鋤頭就開始挖地。
這屋里的地,土都夯得實,板板正正的很難挖,雖然挖的坑不大,但架不住深了啊,李沐力氣也算大的,往下挖了兩米就有點撐不住,坐在一邊歇著氣。
“好像差不多了?!鄙驖砂部戳艘幌逻@深度,覺得應該不會被人不小心挖出來了,就把手里的盒子放進去。
等把盒子放好,李沐又把挖出來的土一點點填進去,末了,用凳子倒扣在那一片地上,用腳踩在在上面,來來回回許多次,等把土壓的和旁邊的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這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