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不懂孫飛晨這種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的心態(tài)。
見著門口等待的人時,賀烈終于知道為什么孫飛晨一口咬定是樓月西的親戚了。
因為坐在樹下的女人實在是和樓月西太過相似了。
赫然是林婉闕。
她側(cè)身坐著,一席白裙曳地,也沒有像在甸儀村里那樣盤起發(fā)髻,如瀑的青絲傾瀉而下,她微微垂著頭,似乎是今日的陽光過于耀眼。
光與影的對比,將她的側(cè)影襯得溫雅嫻靜。
聽到動靜,她舉目望來,零星的光點從樹枝間墜落,躍動進入她的眉間和發(fā)梢。
她的眼睛在見到賀烈的一瞬間便亮了起來。
賀烈感覺眉心痛了一瞬間。
白袍。
青絲。
光影。
眼前這張臉?biāo)坪鹾凸夤株戨x的夢境有片刻重合。
孫飛晨沒敢跟著過來,他遠(yuǎn)遠(yuǎn)地瞅見賀烈向樹下的女子走去。
那女子抬頭時欣喜的表情……卻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反而、反而。
像是看著情郎。
孫飛晨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歸罪于自己眼花了。也許,樓家人比較開明?
另一邊。
賀烈和林婉闕相顧無言。
頭頂上的樹梢被風(fēng)吹得沙沙,林婉闕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她收拾收拾心情道:“賀隊長,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說話吧?!?/p>
這里人來人往,確實不是什么便于談話的地方。
賀烈不置可否。
兩人來到一家安靜的咖啡廳,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賀烈來得開門見山,連客氣的寒暄都不曾有。
林婉闕垂下眼睫,無奈地笑了笑。
“賀烈,不用把我當(dāng)敵人吧。”她輕聲道,眉目間有驅(qū)不散的愁緒,讓人見之生憐,“我只是想來看看你?!?/p>
賀烈沒有搭話。
他仔細(xì)端詳起林婉闕的容貌。
一雙滿含桃花的眼睛,嗔猶帶笑,仿若將四月的春水都汪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