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只是重骨。”他繼續(xù)說道,“只要找到了重骨,我便將這襯景給你。你一寸寸地搜,總能找到他的主魂?!?/p>
“若是……他的主魂已經(jīng)……”樓月西瞳孔緊縮,似是不能接受這樣的假設(shè)。
樓涵潤的聲音變得更加溫柔:“你只能選擇和我賭一把?!?/p>
“你沒有別的選擇?!?/p>
“賭贏了,你得到賀烈,我得到重骨?!?/p>
“賭輸了……”他拍拍手,祠堂門從里向外推開,走出一道頎長的身影,“你還有這具身體?!?/p>
“他和賀烈其實沒有什么不同,不是嗎?你便當(dāng)做他失了憶……”
樓月西抬頭呆呆地看著樓涵潤身后那個高大的男人,一雙桃花眼中卻含上水霧。
樓涵潤見他被說動,很滿意這幅表情,他繼續(xù)道:“可若是你不賭,這襯景毀滅之后,他的神魂就再也找不到——”
“撲哧”一聲,似有裂帛。
樓涵潤低頭,就見一只手從他的胸前穿過。
他不可置信地扭頭,就見身后的男人——他以為的傀儡——正將手抽回去,還頗為嫌棄地甩了甩。
“你的靈魂,質(zhì)量還怪好的嘞?!?/p>
男人一邊說一邊抓住了他的脖子:“謝謝你啊,多虧了你每天喂我一點我、的、血?!?/p>
他加重了最后幾個字的發(fā)音。
“不然我還不知道,只是皮影的身體,我還能不能把你捅個對穿。”
樓涵潤胸前的大洞黑黝黝的,卻一點兒血也沒流。
賀烈了然,難怪樓涵潤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樓月西傷害到他,因為樓涵潤作為襯景的主人,是可以以靈魂出現(xiàn)在襯景之中的。
只有至陽之體,才能直接接觸到這些污穢的東西。
被騙了!??!
樓行鶴竟然已經(jīng)找到了賀烈的主魂?。?!
樓涵潤顧不得驚駭。
他身體一軟,整個人憑空消失。
“走!他要逃了!”
——
“開船!”
駱華荷見房間里丈夫突然憑空出現(xiàn),而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龐大的船只頃刻間入海,快速航行了起來。
她驚呼一聲,就見岸上正在拉著船錨的仆人被這巨大的動靜拖入海水之中。
“衡之!這是在做什么?!鵲兒下去接阿嬤了,鶴兒也還沒上船!”她怒叱道,就見丈夫胸前有個大洞,正源源不斷地冒出血來。
“你……你怎么了!怎么受這么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