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庚安慰似地捏捏他的手。
結(jié)果如何他不知道,但若是不能放手一搏——
他們只有死的份。
兩人再無交談,但兩只手卻沒松開。
前方第二支舞蹈開始了,男性低沉的喝聲和鏗鏘的音樂掩蓋了他發(fā)出的輕微聲響。
聞庚順著水中的立柱從水榭的背面爬了上去。
他感到從身后傳來的聞癸的目光,沉默地、深沉地看著他。
水榭周圍沒有護(hù)衛(wèi)。
想想也是,這水靖園里說不定只有他和聞癸兩個活人。
怕衣裳滴水暴露他的痕跡,聞庚渾身□□,只將腰帶抽了下來握在手中。
這就是他全部的武器。
他動作敏捷地攀上二樓,起落無聲,他貓著腰,如同黑夜里的豹。
二樓的燈亮著。
許是冬日風(fēng)大,水榭只開了一面窗,其余窗戶緊閉著,糊著一層紙,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聞庚沒有等太久。
這是冬日,他身上沾了水,渾身□□,就算院內(nèi)較外面溫暖許多,時間久了也會影響他四肢的靈活。
他繼續(xù)往上爬,二樓之上有個更收窄的三樓,此刻窗緊閉著,沒點燈,看起來黑洞洞的。水榭上方還有六個飛起的角,作裝飾與避雨之用,現(xiàn)在卻成了供聞庚停腳的地方。
輾轉(zhuǎn)三次橫梁之后,聞庚終于從側(cè)面看清了城主的真面目。
那是一個頗為俊美的男人,上了些年紀(jì),鷹隼一樣的眼周圍有些許的周圍,鼻梁高挺,他嘴角噙著笑,看臺下皮影看得好似頗為認(rèn)真,手指卻在欄桿上有規(guī)律的敲著。
而他身邊站著的仆從卻是一張薄薄的皮影。
皮影嘴部一開一合,為城主解悶,他聲音偏向嚴(yán)肅,模樣卻有幾分滑稽。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城主可能是人。
即使他可能會些奇門異術(shù),但若是血肉之軀——
聞庚就還有一搏的機(jī)會。
他飛身撲入水榭內(nèi),將那打濕了的腰帶往城主脖子上一繞,巨大的慣性讓兩人連滾數(shù)圈,但聞庚反應(yīng)迅速,挾持著城主站了起來。
“城主!”皮影仆從急呼一聲。
城主的身體是溫?zé)岬?,活的?/p>
但是聞庚并沒有放松警惕,他沒有下死手?jǐn)Q斷城主的脖子只是為了能和他談判,但常人這樣被勒住脖子怎么也會掙扎,會拼命用手抓住帶子以求獲得喘息的空間。
而城主一點動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