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賀烈走了進去,“真能哭啊?!?/p>
躺在床上的男孩立馬坐了起來,看起來沒受多大的傷。
可賀烈記得蜘蛛的八只步足全是從他的下腹部破體而出的。
“哥哥!”因為催眠,小孩的記憶也不連貫,他只記得被一個男人抱著奔跑。
身后是狂躁的巨蛛。
他們一路跑,跳上了頂部的鳥巢,男人托著他讓他爬到了橫梁上。
因為小孩兒年紀小,他輸液的地方在小腿上。他掙扎著起來撲進了賀烈的懷里。
“嘶——”這小鬼。
鼻涕都糊到賀烈的衣領(lǐng)上了。
“哥哥,哥哥!嗚嗚嗚!”他哭得很大聲,又啞,聽起來撕心裂肺的,后來聲音小了,就開始打嗝。
賀烈坐在病床上,男孩伏在他頸窩睡著了。
睡著前他壓低聲音在賀烈耳邊說:“哥哥,你是不是超人?”
賀烈失笑:“不是?!?/p>
男孩的聲音依然壓得很低,他體溫又高,抱在懷里像是一坨剛從缸里拿出來的烤紅薯:“那你為、為什么……還會爬墻壁?還會打怪獸?”
不等賀烈回答,他聲音就低了下去:“你……你就是……”
“謝謝哥哥……”
等男孩兒父親將男孩接過去的時候,小孩兒已經(jīng)睡得人事不省了,臉上還有淚痕,和花貓似的。
“謝謝賀先生了……”中年男人將男孩抱上床,為他掩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