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明明是認(rèn)出我是你們魔尊的客人才動的手,不自量力也就算了,技不如人又如此輸不起,倒是我孤陋寡聞,不知魔界何時改了風(fēng)氣?!?/p>
平時他鮮少讓人這么下不來臺,尤其是對女子,但這會兒實在沒心情裝,雖沒罵人,但話說得極損,不止百花羞聽了面色漲紅,連圍觀的魔族都覺得被臺風(fēng)尾重重掃了一下,且還直接打在了臉上。
阮淇黑了臉,卻不是沖藺唯,他擺了擺手驅(qū)散了看熱鬧的人,待原地只剩他們四個才對百花羞開口。
“既是你先動的手,便該不論生死都與人無尤,且你明知他是我請來的貴客,踩了我的臉面,還叫我替你做主?”
阮淇不耐煩,若不是百花羞過去與他有些交情,他此刻都不會跟她多費唇舌。
百花羞深吸一口氣,尚有話說:“人族與我們魔界自來不合,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尊上只在人族玩玩也就罷了,怎能把他帶回魔宮?!我不服!”
阮淇覺得她話里有話,但一時間沒琢磨明白,只道:“我是請他回來幫忙的,再說了,何時輪到你教我做事?”
百花羞見他對自己如此冷漠,不知憐香惜玉,也不再給他留面子,豁出去道:“幫什么樣的忙需要坐臥一處?究竟是幫忙還是色令智昏,尊上自己心里清楚!”
“…你胡說八道什么?!”阮淇這回是真氣笑了,色令智昏?所以這女人以為自己和藺唯是那種‘玩玩’的關(guān)系?
他嘴上呵斥,余光不自覺往藺唯臉上掃,想看看這人聽到有人對他們關(guān)系烏七八糟的猜測是何反應(yīng)。
然而藺唯的神色卻如古井無波,一點變化都不曾有,仿佛這種話根本沒入他的耳,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一般。
“我與你們魔尊并非那樣的關(guān)系,不過你信或不信都不重要?!?/p>
說著藺唯手指微動,手中通體漆黑的魔骨鞭就緩緩被金色的紋路所包裹,同一時間百花羞捂住自己心口,難以置信地發(fā)現(xiàn)自己和魔骨鞭的聯(lián)系竟然斷開了?
這怎么可能?!魔骨鞭可是她利用魔族軀體再生能力強大,不知花了多少功夫,用自己的骨頭煉出來的本命法器!
藺唯就是在剛剛看出了這骨鞭與百花羞的淵源,知道她絕不可能放棄這東西,這才想著從它身上下手。
“你做了什么?!”百花羞終于露出驚惶的神色,她以為這人要顧及尊上的面子,只會讓尊上處理,而她自恃和尊上有些相識于微末的情分,這才絲毫不懼。
“你先對我動手,我總要回你一點顏色,至于你服不服氣,那是你們魔族自己的事,真論道理,我來你們魔族也有不得已?!?/p>
他話里把和阮淇的關(guān)系撇得很清,手微微一抬,骨鞭便被扔回百花羞手里。
“我在這上頭下了禁制,需要姑娘你親力親為做齊九九八十一件功德才能解開,期間還不能干壞事,否則就會功虧一簣,一切需要重新開始?!?/p>
藺唯這主意也算是煞費苦心,他無意牽扯進(jìn)原作那些爭風(fēng)吃醋被百花羞追著嫌麻煩的劇情里,也不想他師妹醒來后要經(jīng)歷這些,那就只好給這位被劇情安排無腦愛男主的反派魔女找點事情做了。
他好心提醒道:“我用的是秘法,哪怕是你們魔尊也解不開的,除非他強行把禁制和骨鞭一道毀了,不過我瞧著這骨鞭與你神魂相連,建議不要輕易嘗試?!?/p>
百花羞氣的嘴唇都在抖,原本一直在看熱鬧的玄圖都覺得有些慘不忍睹,逼魔族去扶老奶奶過馬路,真是太殘忍了!
阮淇左看看右看看,發(fā)現(xiàn)藺唯根本不需要他出頭,不由瞪了玄圖一眼:火急火燎的叫他過來做什么?!他還以為藺唯不愿意受這委屈,想叫他來主持公道呢!
結(jié)果藺唯根本沒想讓他管,反而話里話外都是和‘你們魔界’劃清界限,不知道的聽了藺唯的話,說不定還當(dāng)他急匆匆趕來是為站在百花羞那頭的。
“云淇!”
百花羞比起‘功德羞辱’,竟更在意阮淇對她那無所謂的態(tài)度。
“我們多年交情,難道還比不上你認(rèn)識他短短時日?你就這樣看著他欺負(fù)我?!”
阮淇聽她叫出自己本名,卻是心頭猛地一咯噔,根本沒聽見她后半句說了什么,只下意識看向藺唯。
“我…不是…”他真不是故意隱瞞自己的姓名,是這時候才想起來沒告訴藺唯,誰讓藺唯也沒怎么叫過他的名字!
藺唯看了他一眼,果真笑道:“你看,我連你們尊上的真名,都是剛剛得知,姑娘真的不必未此耿耿于懷,有這精力還是抓緊時間行善積德去吧!魔界好勇斗狠,沒了趁手的本命法寶,只怕會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