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藺唯的功法編好,整日整日地不回來,時間都用在引導(dǎo)風陵鈴重新適應(yīng)新的修煉體系時,他又坐不住了。
他知道風陵鈴對藺唯有些不一樣,以前他不愿意承認,現(xiàn)在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只知道,若是藺唯不小心提前透了口風,風陵鈴肯定是不樂意藺唯跟他走的,必然會出言挽留,這種時候要是他不在場,藺唯動搖了怎么辦?!
于是他立刻把之前發(fā)的善心拋諸腦后,強行加入,詭異地重現(xiàn)了當初他剛上青云宗時,他們?nèi)齻€人經(jīng)常一起出沒的場景。
不過那時三個人是以風陵鈴為中心,這次焦點卻成了藺唯。
阮淇原本還對風陵鈴有些不好意思太過分,但風陵鈴見他一出現(xiàn)就總是在花里胡哨地搶奪大師兄的注意力,但大師兄明明是特意抽空在指導(dǎo)她,久而久之她也不滿,控制不住暗暗與阮淇較起勁來。
因為之前那些復(fù)雜淵源,阮淇自然是不會跟在風陵鈴面前擺他的魔尊架子,他只會讓藺唯自己看著辦。
藺唯對此實在有些哭笑不得,他當然不可能讓風陵鈴受冷落,要知道他現(xiàn)在之所以做這些,都還是在為之前的傷害彌補人家,因此只能盡量一碗水端平。
但端水的結(jié)果就是,兩邊都不太滿意,阮淇還稍微好一點,他也不是真的怪藺唯沒有更關(guān)注他,他就是單純擔心藺唯因為風陵鈴的請求而動搖。
風陵鈴卻是越發(fā)地感到不妙,心中那個荒謬的猜想,似乎要成真了。
其實光看阮淇說著來找命定之人,這期間卻除了她大師兄身邊哪里都沒興致去,她也差不多能夠確定答案了。
余下的,只是她還心存一點僥幸,希望阮淇那個命定之人,不是藺唯罷了。
顯然,命運不以她的意愿轉(zhuǎn)移,大師兄多有縱容的態(tài)度也表明了一切。
這種不好的預(yù)感,在折磨了她許久后的這一日終于塵埃落定,彼時風陵鈴的修煉遇到疑問,恰好藺唯在不遠處的煉器房,她便找了過去。
藺唯之所以在這,也是為了找借口把這較勁的兩人分開,這才提出指導(dǎo)阮淇親自煉一把法器來給風陵鈴賠罪,阮淇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自是一口答應(yīng)。
“這可是我頭一回煉器,你真舍得我送給別人?”
阮淇聽著藺唯的話笨手笨腳地操作著,看起來確實是個初學者的樣子,只是一邊哼哧哼哧干著‘打鐵’的活,一邊嘴里還不忘發(fā)表他那些‘霸總言論’,弄得整個場景都有些不倫不類的好笑。
藺唯在一旁看著,聞言就笑道:“我不方便操作,怕又像上次煉丹那樣引來天道示警才讓你代勞,你若是覺得第一把意義非凡,便留給我好了?!?/p>
阮淇險些直接點頭,心里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自己差點被釣上鉤,當即氣笑了:“像是我求著你收下似的!你還挺勉為其難?”
閑適的神色不變,藺唯搖搖頭:“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沒你想得細,不過你第一把未必就能練出什么神兵利器,我本來也想著送出不去的話,我就笑納了?!?/p>
“嘖,那是不是還委屈你了!”阮淇覺得他煩人得緊,平時哄人的話張口就來,這會兒倒是一句好聽的都不會說了。
“怎會?”藺唯見好就收,笑著湊近伸手戳了戳他的臉。
阮淇的人形和前幾個世界遇到的他沒多大區(qū)別,還是一如既往地劍眉星目,男性魅力十足,只看他深邃俊朗的五官,的確看不出一丁點有關(guān)于可愛兩個字的影子。
但這家伙性格確實很可愛,尤其是總因為一些聽著就好笑的理由生悶氣的時候,藺唯對他的耐心幾近延綿不絕就是這個原因。
當初霍淇君曾問,自己不會說話,總是惹付小青生氣,藺唯為什么從不跟他生氣,那時藺唯回答,是因為他覺得沒什么好氣的,或許聽著敷衍,卻真的是實話。
既然不會感到厭煩,還總能從中找到樂趣,藺唯自然多的是耐心,甚至都不需要用到耐心,他本就樂在其中。
阮淇神色微妙卻又一動不動,躲倒是一點都沒想躲的,但藺唯這段時間老是這樣對他,他心里總有些說不上來的古怪。
好像某個人背著他跳過了某些步驟,心態(tài)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他作為另一個當事人卻一無所知,還停在原地。
他這么一想,霎時間福至心靈,瞪大眼睛看向藺唯,脫口道:“你是不是徹底融合前世你我相關(guān)的記憶了?”
他記得藺唯說過,雖然生而知之,卻無法共情前世記憶的話。
而今和藺唯之前總有意保持著發(fā)乎情止乎禮的距離不同,這人言行舉止間對他自然而然的親密,明顯是…進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