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輕易設險親征,
戰(zhàn)場之上,局勢變化莫測,刀劍無眼,
稍有差池,
便是給敵人機會,望您以大局為重!”
聞人丞相率先勸導,卻被他道:“聞人丞相所言有理,可如今國難當前,胡人猖獗,朕身為天子,怎能安坐于宮中?自當御駕親征,與將士并肩作戰(zhàn),
捍衛(wèi)國土,
不破敵軍,絕不還朝!”
這……是一個誰都勸不動的犟種!
然而,
沒法了。
聞人丞相算是知道周閑那天為什么這么爽快地放過太子了,因為他提的要求就是讓聞人丞相幫忙處理國事,如今的三朝元老,對大梁忠心耿耿,十分靠得住。
當然,他也不是單把權利丟給一個人。
看著他將事情一件件地安排下來,聞人丞相才知道靜王真的裝了很多年,他比天順帝更擅長制衡之術,精準地掌握各方勢力的動向,即使御駕親征,也會安排好后方,解除后患之憂。
就連國師流光都被他拉了出來,能用的人全部用上了,自己拍拍屁股,就帶兵上戰(zhàn)場去了。
“周閑,你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大軍行了幾日,薛沉淵就沉默了幾日,他和聞人丞相一樣,沒想到周閑登基前一聲不吭,事后,直接宣布御駕親征。
在其他人看來,這都是一個太過于胡鬧的舉止,可是薛沉淵卻清楚地知道周閑的意思。
他想讓陸昭雪回來。
他想讓陸昭雪去往朝思暮想的邊疆。
他想完成陸昭雪的愿望,讓他為家人、戰(zhàn)友、百姓報仇雪恨,手刃仇人。
陸家少將,不該被埋沒在過去骯臟的陷阱之中,他本可以走到更高的位置。
眼見著周圍的環(huán)境逐漸變得熟悉,曾經(jīng)的戰(zhàn)場出現(xiàn)在眼前,薛沉淵慢慢開口了。
“我還以為你要到了才和我說話呢?!敝荛e笑笑,終于等到薛沉淵開口了。
“為什么沒有必要呢?人總不能一輩子都戴著面具過活,那都成什么樣子了,而且你也想要回戰(zhàn)場吧?”
薛沉淵想是想,但他考慮的事情太多,顧忌的事情太多,不像周閑那般百無禁忌,什么事情都敢做。
周閑說:“我問過歐陽蕊了,雖然現(xiàn)在的你上不了戰(zhàn)場,但站在后面指揮不也一樣嗎?如今這個世上,最了解胡人的莫過于陸昭雪,即使拿不了刀槍,上不了戰(zhàn)場,你也是最能讓他們聞風喪膽的人?!?/p>
“而且,還有很多人等你回來?!?/p>
他說著,示意薛沉淵往外看去,熟悉的城池逐漸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隨風飄揚的旗幟高高掛在城墻之上,那是陸家軍的旗幟。
城門前,領頭的將士無比眼熟,正在揮舞著代表陸家軍的旗幟,而那人正是曾經(jīng)陸家軍的暗衛(wèi)統(tǒng)領,本該被薛沉淵安排留在京城輔助邵華,如今卻出現(xiàn)在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