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陸少將軍,我以前研究過他的每一場戰(zhàn)役,當初不覺得比得了我爹,但還是比一般人厲害太多了。如今再看來,是我太低估自己崇拜的人了,我認為他根本不輸給我爹!對于兵法的精通程度超乎常人,簡直就是出神入化??!我爹甚至來信,讓我好好分析他所掌控的每一場戰(zhàn)役,都堪稱絕唱……國師?流光?你在聽嗎?”
流光單手撐臉,點著頭:“在聽,在聽呢?!?/p>
啊,好想打哈欠,好無聊呀,為什么他這么能說?
為什么阿雪要把他交給我呢?
“不愧是我的好友!”張不拜猛地一拍流光肩膀,繼續(xù)一臉激動道,“只有你能聽我講這么多了,我的摯友!我跟你說,我把他們這次的戰(zhàn)役都給分析了好多,現(xiàn)在就讓我們徹夜長談吧,我的摯友……”
流光:“……”
誰是你摯友?我們很熟嗎?才見過幾次?
真是太能說了,讓人想把這張嘴給縫起來,讓他少說一句話。
應府,夜色朦朧,一身白衣的人提著燈籠出現(xiàn),他的步履輕緩,神情沉靜,臉色蒼白,唇色也淡,唯獨左眼皮上帶著一顆紅痣,顯得格外鮮紅。
守在府中的人皆向他行禮,陸昭雪問道:“他的情況怎么樣了?”
他和周閑離開了有段時間,讓人看好李明道,為他治好傷口,不要讓他輕易死去,等他們回來再處置。
守衛(wèi)回答道:“目前一切安好,沒有生命危險。”
陸昭雪點了點頭,讓其他人守在外面,獨自一人提著燈籠走了進去。
許久未回來,里面的布局并未產生任何變化,唯獨牢房里的李明道瘦削許多,整個人的狀態(tài)變得更加糟糕,縱然沒有生命危險,可他也被關在牢里數月,又被陸昭雪和流光等人折磨過,心理創(chuàng)傷相當嚴重。
“不……不要過來??!”
一看到提著燈走進來的白衣人,他就仿佛看到來索命的白衣惡鬼,瞳孔猛縮,驚惶與恐懼浮現(xiàn)在臉上,有些失控地大喊大叫,身體卻朝著角落里瑟縮。
陸昭雪的腳步一頓,在燈籠的燈光下,蒼白的面容黑白分割,那雙漆黑的眼眸平靜卻又透著詭異的透徹,像是能洞悉一切隱藏在軀殼之下的秘密。
在他的注視下,所有謊言與偽裝都無所遁形。
“你應該知道,我是來做什么的?!标懻蜒┱驹诶畏客?,聲音淡淡。
他只說了這么一句話,便不再多說,靜靜地盯著李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