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與殿下沖突的是太子,有沒有可能是太子故意讓人在城中傳此謠言,若是進入陛下的耳中,陛下一定會龍顏大怒……”
倒也未必,畢竟靜王做過的糟糕事情數(shù)不勝數(shù),老皇帝只會睜只眼閉著眼,繼續(xù)用他和四皇子寧王去跟太子打擂臺。他們一個出生顯貴沒有腦子,一個出生不好腦子不錯,疊加起來才能與太子打擂臺。
畢竟太子性情溫和仁善,名聲好,能力也不錯,非常得百官青睞,一言一行都是按照帝王打造,連老皇帝都難找出他的錯處,只能利用其他人來打擊他,免得提前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未必是太子,寧王也有可能,畢竟當(dāng)初殿下之所以會被禁足,全是寧王在背后算計,這一次是他的可能性也很高?!?/p>
背后幕僚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時不時擦一下汗水,正午時分,天氣炎熱,坐在樹下的靜王一言不發(fā)地垂釣,時不時打個哈欠,微風(fēng)吹拂,水面浮現(xiàn)漣漪,身后幾人的聲音漸漸淡去。
“說完了?”周閑沒有回頭,語氣慵懶,卻讓人不敢小覷。
幾位幕僚面面相看,總覺得禁足三個月的靜王殿下好像變得更加高深莫測了。若是以前,他早已怒起摔杯,惡聲惡氣地罵起太子和寧王等人,可是現(xiàn)在的情緒太過于平淡,以至于他們相當(dāng)不適應(yīng)。
好好一個暴躁老哥,怎么說變就變,還變成情緒這么穩(wěn)定的人呢?
周閑往后躺在軟椅上,語氣懶洋洋地道:“小事一樁,不用太在意,你們先下去吧?!?/p>
“這……”
幕僚還想再說什么,可還沒說,就被周閑身邊的侍衛(wèi)請走了。靜王好像真的不在意這件事情,沒有以往的暴躁,安安靜靜地釣著魚。
“殿下,真不用處理這些人嗎?”另一侍衛(wèi)蔣行低聲詢問,別人不知,可他們卻很清楚現(xiàn)在的靜王比以前更加可怕,自他從皇宮回來以后,就變得愈發(fā)深不可測。
這群幕僚之中,有能力、有智慧的人不過一兩個,更多的是吃干飯,亦或者來做奸細的,卻不知道靜王早已知曉他們的真面目,準(zhǔn)備反過來利用一番。
周閑盯著魚標(biāo),一片靜悄悄:“別著急,魚都還沒上來,就急著收線,可釣不到魚?!?/p>
靜王這個身份還是很不錯的,表面深受老皇帝喜愛,性格暴躁囂張。生母張貴妃雖然已經(jīng)去世,可她的身份極其顯赫,出生武將世家,曾與陸家齊名,號稱南張北陸。外祖母是隴西的百年世家大族,即使現(xiàn)在沒落了,也不容小覷。
一個個身份疊加起來,也難怪老皇帝不想讓靜王登基,哪個皇帝不想把所有權(quán)利握在自己手中,將那些世家給鏟除干凈,不給他們生長的機會。
年輕時候的天順帝算得上是個明君,私底下最厭惡那句“流水的帝王,鐵打的世家”,以至于連自己期盼已久的長子都能棄之如敝屐,借此打擊試圖崛起的世家。
【宿主,你好裝逼??!】系統(tǒng)盯著釣魚的周閑,幽幽說道。
它暗中觀察周閑三天,發(fā)現(xiàn)這人真的深諳裝逼之道,把身邊的人嚇得一愣一愣的,隨便一笑,都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