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流光重視溫和謙遜的形象,更愿意自己親自步行,走起路來,
大步帶風(fēng),非常颯爽。
“太子殿下,您還好吧?”正巧遇到從御書房離開的太子,
一向溫煦儒雅的太子正捂著頭,
鮮紅滲透白布,
他的面色有些蒼白。
流光一見便知太子被皇帝責(zé)怪了,
心中暗暗嘆氣:何必呢,明知天順帝聽不進(jìn)他的勸誡,依然一次次說對方不愛聽的話,
愚忠愚孝啊。
“孤無事?!碧油碇琅鄣牧鞴?,
眉心微皺,聲音微冷,難得對外人展現(xiàn)出厭棄的神情。
流光的外貌很有欺詐性,容顏如玉,雌雄莫辨,偏偏姿態(tài)灑脫,道冠束發(fā),氣質(zhì)脫俗,
仿若世外高人一般??商酉騺聿恍诺啦恍欧?,
對欺騙天順帝長生不老、讓他服下丹藥的流光十分厭惡。
流光對此也很有自知之明,和氣一笑:“殿下無事便好,
貧道先行告退?!?/p>
“總有一日,孤會讓你們付出代價(jià)!”在流光與自己擦肩而過之時(shí),太子終究是沒忍住發(fā)出警告。
老國師閉關(guān)不出,已經(jīng)告知父皇,將國師之位傳給流光,若非近日朝中是非多,父皇早已昭告天下,流光將成為新任國師。
比起前任國師的不理政事,在太子眼里,眼前的流光更像是個妖道,以長生不老之術(shù)蠱惑天順帝,受到天順帝的重視,掌握司天監(jiān),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使連太子都不能當(dāng)面挑釁,否則必定受到天順帝的責(zé)罰。
然而此刻,他依然將心聲說了出來。
流光步伐一頓,余光落在太子身上,神情淡淡道:“那貧道也送殿下一句話,事以密成,言以泄敗?!?/p>
還未登上皇位,就先說出這種話,太子還真是純得有趣,就算沒有他和薛沉淵,這家伙也未必能坐上那個位置。
寧王和靜王,可是一個比一個陰險(xiǎn)狡詐,太子當(dāng)真生錯了地方,與這座皇城格格不入。若生在尋常百姓家,倒也能夠成為一名品性高潔的君子,可惜,他生在帝王之家,注定無法獨(dú)善其身。
“他真的對殿下說了這種話?”回到東宮,李先生見太子表情不對,稍一詢問,便知事情的經(jīng)過。
太子已經(jīng)包扎好頭上的傷口,嘆氣道:“是孤的錯,孤也是一時(shí)之氣,才對他說出這番話?!?/p>